28.前世宋俭魂穿[番外]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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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切竟天翻地覆了呢?
他还想再说什么,一个婢女走进来,有些面熟,他却叫不出名字。便听见那女子叫她:“怎么了?春见。”
春见!
对!
就是春见!
没记错的话,崔妙璩的婢女,确然就叫春见!
与她长相极为相似,连婢女的名字都一样!
莫非真是她?又或自己执念太深,亲自打造出一模一样的“仿制品”?
他忽而感到无尽的悲哀。
原来自己对她的执念,已到了如此不甘、扭曲的地步吗?
他竟有些无颜面对那可怜女子。
却叫她看出端倪,一张芙蓉面探到眼前,奇道:“你不是吧?我说笑的,你怎一副要哭的模样?传出去丢不丢人啊!堂堂北幽刺史,朝廷四品大员,竟为着夫人两句笑谈便要掉猫尿。宋子谦,你羞是不羞啊!”
竟然连他的小字都知道!
也许、大概、可能,她也没有那般可怜?
春见见自家娘子将郎君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无奈道:“那还需要叫医官吗?”
“叫。”
“不用。”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崔妙璩盯着他。
宋俭叹气:“我没睡够,有些糊涂。你们都出去,让我休息片刻即可。”
不行不在,他唯有支开众人,方能清醒思考前后。
她却留在房中。
宋俭警惕看着她走到案边,拿起桌上的信件,银刀拆封。
“谁的信?”
他问。
崔妙璩展开信纸,顺嘴回到:“我阿爹的呀!你醒之前才到,还没来得及看。”
“信上说了什么?”
崔妙璩一目十行扫过去,秀气长眉拧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圣上一意孤行,非要营建西京。如今又逢大雪,冻死冻伤役者无数。阿爹……于心不忍。”
她将信纸抛给一旁的他:“你看看吧。”
他接过,却是径直去寻信尾落款。
父延字。
脑子里嗡地一响。
崔妙璩的父亲,名为崔延,任职将作监,如今奉令修建西京。
字字句句,都对得上。
荒谬得如同黄粱梦一场。
她竟真的成为他的夫人了!
见他手握信纸,却是神色凝重,心不在焉,崔妙璩不由担心道:“又难受了?”
他恍然梦醒,下意识回:“嗯。”
就见她起身,一把夺过信纸:“难受就别看了,我给你按按穴位,松弛松弛,再歇上一觉吧。”
两手分别按住他的太阳穴,她俯身,于他耳畔呵气如兰。
“我陪你歇息。”
……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宋俭恍惚地想,自己大抵是真的病得不轻。高热如烈火过境,将他引以为豪的自省与克制焚烧殆尽。
理智寸草不生。
几乎是由本能牵引着,他攀上那双停于自己额角的柔夷。崔妙璩亦不抗拒,由他握着,顺势而下,倒进他怀里。
宋俭将人密密抱个满怀。
似拥着一件最珍贵、却又可望而不可即的稀世珍宝。
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里,又害怕用力过重,令她如皂角泡沫、或彩云琉璃般,轻易地破碎、幻灭了。
宋俭愁肠百结。
他的惶恐与炽烈悉数落进崔妙璩眼中。
心底微微叹气。
她知他向来有许多秘密,痛苦而言不由衷的,叫他一刻也不得放松。当下也不管风寒或高热,仿佛自云端俯身,怜悯地吻了下去。
直接摧毁宋俭最后一丝理智。
柔软如花瓣的唇轻轻印上他的。女子馨香的气息萦绕而来,似多年前他于梅关摘下的那株雪中寒梅。丝丝缕缕,沁入他干涸枯竭的生命。宋俭全身颤栗,上臂肌肉遽然绷紧。长臂轻舒,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纤细腰肢,反客为主地,将她彻底圈在自己怀中。
突如其来的亲吻如同狂风骤雨。饶是崔妙璩已然习惯与他亲昵,此刻也有些承受不住这滔天情意。男人像是从未吻过她那般,霸道而毫无章法地疯狂攫取她的气息。
崔妙璩差点没被憋死。
昨晚临时收到密报,道城外出现探子踪迹。他当时正将人扣在帷幕深处,兴头上忽而被打断,一张死人脸出了门。
没尽兴的后果就是,过后他得千百倍地讨回来。
崔妙璩觉得自己简直要溺死在这个狂乱无尽的亲吻中了。却忽而感觉他依依不舍地挪开,顺着她的唇角蜿蜒而下。
总算能喘气了。她下意识往上挣了挣,仰起颈子,想要多吸一些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