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月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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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崔妙璩借口身子乏,随意用了几口午食,便由春见陪着窝在房中午眠。www.yuyingwx.com
再醒来时,口干舌燥,太阳穴鼓捶般隐隐胀痛。
抬眼,只见满室昏昧,不知今夕何夕。似从前在自家房中那般,她身子半探出床沿,任由一头青丝蜿蜒垂落,有气无力地哼了声:“春见,水。”
有人自案几旁起身,紧接着,是茶水汩汩倒入杯中的清澈水声。
水声停,脚步声朝她而来,分外沉稳。
崔妙璩迷迷糊糊,觉着有些不妥,却又不知哪里不妥,那人已来到跟前,将茶杯递与她。
“喝吧。”
瞌睡霎时被震飞到九霄云外。
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第一反应是迅速卷起被子,蚕蛹似的裹紧自己。
“你怎会在此?”
她脱口而出。
宋俭单手握着杯肚。他身量太高,站直了身子根本无法将茶水递到她手中,索性半蹲下来,平平举在面前。
倒显出几分纡尊降贵来。
崔妙璩猝不及防,很是受了一惊。
他以为自己是在求婚吗!
“这是我的卧房,为何不能进来。”
宋俭照旧冷笑,针尖对麦芒。手中举着的茶杯却不曾收回。
“不是口渴要喝水?”他往前伸了伸,茶汤微漾,“没落毒,喝吧。”
崔妙璩半信半疑,到底接过,一气喝了个干净。
在他起身离开时递回茶杯:“还要。”
宋俭:“……”
足足喝下三杯才解渴。崔妙璩还了茶杯,仍是缩在被褥里,冲兀自停留不走的男人道:“我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恐失礼使君。劳烦帮我叫春见进来。”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他这会倒不动了,带着几分玩味,不疾不徐道:“我不是很性急么?何况你我已是夫妻,衣衫不整,又有何失礼。”
崔妙璩只觉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天灵盖。
定是顺娘那个多嘴多舌的老媪!
男人此时的神情十分得意。得意得十分可恶。
她宁可他像早前那般板着个死人脸,把她当空气。
崔妙璩眼珠子一转:“不过权宜之言。皇后问起,我若不这么说,又该如何作答。据实相告么?”
说着觉得自己甚为有理,遂理直气壮直视他的目光。
宋俭一笑:“也无不可。或者,实则你的意思是,你对昨夜很是遗憾。”
我遗憾你个大头鬼!
崔妙璩全身血液激流,正待暴起回怼,忽而感觉到腿间一热,滚到舌尖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她神情大变,连宋俭也瞧出了端倪。
“怎么了?”
崔妙璩急急朝他摆手:“帮我叫春见!”
他坐着不动:“你尿床上了?”
崔妙璩只差没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将这男人用绳子捆吧捆吧扔马桶里冲掉。
她豁出去:“是月事!”
……
春见又与顺娘前后脚进了卧房。
该说不说,顺娘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耳聪目明,八面玲珑。春见说她方才明明在后厨查看,宋俭只叫了一声,她不知从自哪个犄角旮瘩钻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
是个棘手人物。
事关女子私密,宋俭只与春见交代一番,自觉离开。出去时恰与进来的顺娘擦肩而过。后者一时不知出了何事,再看床榻上隐隐的暗红,当即大吃一惊。
不等她说出白日宣/淫的相关字眼,崔妙璩即刻澄清:“是月事。”
顺娘哦了声,神色平平,瞧不出情绪。
“无怪娘子今日这般嗜睡,原是月事来了。”春见乐呵呵地,“每次娘子要来之前总是格外困倦,天气冷的时候,睡一整日也是有的。”
崔妙璩心情也不错。
虽则方才被那鼠辈口头占了便宜,可这老朋友一来,淋淋漓漓地,总得个六七天方才干净,替她解了燃眉之急。
既是说,她还能再拖个六七天,慢慢寻到解决的法子。
是解决宋俭呢,还是解决顺娘?
崔妙璩心念电闪。
那头春见嘴巴不停,有意无意道:“主君回府后,听闻娘子一直睡着不醒,以为你是病了,特特进房来看,还说要去请医官来。好在娘子你便起身了。”
崔妙璩点点头。
看来他没在房中坐多久。
变态程度似乎有所降低。
床榻刚收拾完毕,忽而进来个小婢子,手里端着鸳鸯莲瓣纹汤碗,散发浓浓的生姜与红枣香气。
小丫头说:“使君命厨房煎煮的姜枣茶,叫奴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