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以前的戏曲演员，和现在的戏曲演员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个时候，兹要是家里还能揭开锅，锅里但凡还有一两个窝窝头。

    大半是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去戏班子的。

    只有实在是没有生计可言，才把孩子送到戏班。

    七年学戏，对于以前的伶人来说，那就是七年牢狱大灾。

    卖身契上画押之后。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上吊、打死、溺河、投井，一概自负！

    学戏学得苦，因而本事也瓷实。

    或许在外人看来，程小秋对小山楂太过严苛。

    但比起以前，起码小山楂不会挨打挨骂挨饿了。

    可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遭罪。

    这样的道理，程小秋比谁都懂……

    伴随着小山楂咿咿呀呀的练嗓，程小秋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那首《探窗》的伴奏和诗词，完全写好之后。

    发短信向秦风要了份电子邮箱，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便发了过去。

    出了房门，小山楂还在那咿咿呀呀的唱。

    刚刚程小秋忙了半个钟头，这小山楂便唱了半个钟头。

    见此，程小秋摆摆手。

    “好了，歇歇吧。”

    他本意，其实更多的是让小山楂把那个什么“羊毛”老师教的东西，给忘掉。

    说实话。

    小山楂天赋不错。

    程派老祖，程当年便擅长演悲剧，编演过《鸳鸯冢》、《荒山泪》、《青霜剑》、《英台抗婚》、《窦娥冤》等戏。

    其实这个戏院，不仅仅是小山楂命不好。

    其他人也大多都是茕茕孑立的伶人。

    尤其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傅。

    便是之前跑江湖闯码头唱戏惯了，不愿意进入体制内的大剧院。

    于是几个和秦老头相熟的老戏子，老师傅，老艺人，便搭伙窝在这样一个老戏院里了。

    现实也好，影视剧中也好。

    戏子这个词，不仅是称呼伶人的贬义词。

    同样更是悲剧的代表。

    似乎提到戏子，提到伶人，就没有善终的。

    抱着刚刚唱完戏的小山楂，程小秋心中微叹。

    就连自己刚刚提交给秦风的那首戏腔歌，《探窗》，也是如此。

    以前的世人轻贱梨园行。

    后来戏子的社会地位提高了，听戏的却又少了。

    戏子中，又属青衣扮演的角色最为悲情。

    所以程小秋才说人间苦，最苦是青衣。

    …………

    京城市华夏电视总台的一间办公室内！

    秦风把自己的邮箱发给程小秋之后，便一直不停的刷新着自己的邮箱。

    终于！！！

    在收到一份歌词以及歌曲伴奏谱子之后，秦风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老爷子说是大角儿！

    大角儿是啥？

    说白了不就是演员中的大咖么？

    可秦风作为华夏音乐节目的大导演，也不认识所谓的这个大角儿“程老师”啊。

    可老爷子直接安排这样一个人来自己节目，又是头一遭。

    他非但不会拒绝，还得把这个“大角儿”供起来。

    但说到底，这个“大角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什么本事，人家又不来彩排。

    万一要是直播之前，临时给自己出了岔子。

    那秦风，真的就要哭晕在台上了。

    这次节目的宣传和声势，以及阵容，几乎是近几年来歌坛最大一次！

    真要弄砸了……

    给秦风一百个胆子，那也不敢说老爷子的不是啊。

    不过好在那个“大角儿”，把这首歌的歌词和曲子发过来了。

    秦风打了一眼。

    有模有样，看上去还算是专业。

    但秦风最擅长的还是节目的策划和导演。

    关于歌曲的词曲，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因而想要弄清楚这首《探窗》歌曲的质量，还是得请专业的人来瞧瞧。

    “小刘，你给咱总台编曲总导演王导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还有……把杨老师也叫到我办公室……

    哪个杨老师？

    词作家杨向笛老师啊！！！”

    “还有，我邮箱里有个资料发给你，你给我复印三份，对就三份！绝密资料！”

    吩咐完这些。

    华夏电视台总台《华夏歌手》总导演楚风，重重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

    “探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