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不识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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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吻你吗?”

    晓山青被他的真情一语,搞得不知所措。

    在他的记忆中,叶轻舟从未对谁流露过这样热切的神色,他向来待自己都是既看不惯,又无可奈何,积威色厉的不耐烦与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极其相似。

    晓山青有些抗拒地想要躲开他的桎梏,但叶轻舟看似细瘦的手指却出离的有劲儿,捏得他的下颚都开始发痛了。

    “我......!”晓山青艰难地望着他,说:“能,拒绝吗?”

    对于施咒者的绝对顺从,很是让他感到委屈与烦闷,曾几何时,都是他将别人逼到退无可退,自乱手脚,而今位置颠倒,他竟然被这种浅薄的羞辱弄得根本就产生不了反抗的力气。

    叶轻舟端详着眼前之人这副极为含蓄的隐忍,想要将其彻底臣服于自己的欲望简直浓烈到了要撕碎得地步,他几乎是很强硬地对着眼前的男人笑道:“如果我说,不能呢?”

    晓山青无奈地咧了一下嘴唇,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又何必勉强我!”

    叶轻舟:“......”

    晓山青继续说:“大师兄,你应该讨厌我才对。”

    叶轻舟被他拒绝的无趣,缓慢地将钳制着他的手,松开,神色顷刻间极为淡漠,他说:“是我逾越了!”

    得了松懈,晓山青不易觉察地暗松了口气,这才偏过头,望向一边道:“我不喜欢你这样。”

    叶轻舟背抵着石台坐在那,没有答话,阴冷的视线一直凝视着水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另一边,要论对尸首的恶趣味,张凯枫绝对是最别出心裁的那一个,他非但没有将季家两兄弟就地掩埋,居然将其摆在了梦源城进入大泽的第一道入口的石牌坊上,还在他二人的发髻上依次簪了两朵小野花,一左一右地四目相觑,到还颇有些冰释前嫌的含情脉脉。

    而百里之外,花似霰与顾汀州正在城中最大的医馆內,等待着一个致命的答案。

    “师尊!”顾汀州现在是花似霰唯一的精神支柱,他勉强自己从满是药味儿的茶壶里斟出一杯清香来,递到了出神的恩师面前,“您已经两天没阖眼了,薛大夫医术了得,一定能将那七曜堂的弟子救过来的。”

    花似霰闻声,先是捏了捏揪痛的眉心,这才将茶碗从顾汀州的手中接了过来,说:“此人深中数剑,又在海水里浸泡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被过往的船只救了上来,我怎能轻视!晓山青是黑或白,现在全凭这一张嘴了,我必须要知道,那孽障最后究竟去往了哪里?”

    顾汀州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只好坐在另一旁安静得等着。

    发现这处医馆,纯属偶然,顾汀州跟着师尊一路从摇鸾山路径四片州郡才来到了大泽附近,刚一进城就遇到了几个要饭的叫花子在一旁吃饱了嚼舌根,三五成群谈论的就是浮屠岛附近仙门大船全部遇难的惨案。

    师尊寻人心切,连忙走向乞丐群殷切地问了一些,那些难民从来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被花似霰一问,有的没的全部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而最有用的线索就是出海的渔船救下了一个浑身布满剑伤的修士,正在城中最大的医馆被薛神医救治着。于是他二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馆,再三恳求之下才让几个准备抬人的小药童将那伤患又放了回去。

    此时,医馆内进进出出的药童,满脸写着抱怨二字,直到天快大亮,又忙活了一夜的薛大夫这才一边擦着手一边冲着他二人摇了摇头,疲惫地说:“活是不肯能了,趁着现在还有些气力,把想问得都问了吧!”

    “......”

    没敢太多耽搁时间,花似霰掀开布帘便冲进了药气浓郁的后堂,那名被船工送来的七曜堂弟子,就这么脸色煞白地仰躺在诊床上,被一名小药童一口一口地渡着吊命的参汤。

    那弟子得目光已经趋近于浑浊的状态,但嘴唇却一直含糊不清地嗫嚅着梦源,梦源。

    “他现在,能开口说话吗?”花似霰立在床边,不确定地问道。

    小药童伺候伤患伺候得越发不耐烦,见有人来了,忙将汤碗交到花似霰的手中,打着哈欠道:“时好时坏,要不是师尊的药顶着,他早就死了,不过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快了,有什么话,你自己问吧!”

    小药童撂下这句话便起身走了,花似霰接替了他的位置坐下,一边往伤患的嘴里渡药,一边轻声问道:“你在海上,遇到得人,是晓山青吗?”

    许是耳畔的湿润让对方感应到了一丝生气,那名陷入到半浑浊状态的弟子,极慢地将眼珠转动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梦......源!”

    花似霰有些没听清,低下头,将耳朵凑了过去,“梦......源.......去......梦......源......杀......杀......呃......!”

    一声卸力得幽叹,那名七曜堂的弟子就这样断气在了花似霰的耳畔,不再渗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