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跟你讲个故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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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醒了吧?你已经整整睡了三个时辰了!”
晓山青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叫温曲的上神,满不在乎地甩开那个素衣男子的手,一脸漠然地转头消失在了大雪弥漫的冰原之巅,他本来还想近距离地去观察一下,下方那些尚未失全的神祇,却不想一只冰凉的手掌轻轻地拂过他敏感的面颊,透过皮肤传递的沁凉瞬间将他从梦境里抽离出来。
缓慢地睁开眼睫,晓山青的眼前是一截白皙如玉得小臂,在辉光的映射下好似洇渡着一层雾状的柔光。
“嗯?”晓山青嘤咛着动了动身子,长时间在梦境里沉溺的后遗症促使他还是觉得身困体乏,不愿苏醒,便侧趴在被子里迷濛地说:“别吵!”
他蜷缩着身子睡觉的时候,很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幼兽,残月楼主看得心痒,遂又伸出手捏了他面颊一把,“贪睡可不好,而且,时辰到了,你也该吃药了!”
晓山青撑着身子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视线始终无法对焦,他抬手握住玉棺的边缘,转过身背靠着,等着那些乌漆嘛黑的药丸到自己的手上。
但他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送药得动静,遂忍不住转过头向身后看去。
辉光浅淡的最深处,却见那一身白衣的魔尊竟然安静地居坐在椅子上没有动,漆黑的瞳眸有些晦涩地凝视着他。
“不是吃药吗?”晓山青嗓音发哑地问道:“怎么又坐在那,不动了?”
魔尊将双肘放在扶手上,十指交叉,雪白的衣袍上盛开着一朵朵以假乱真的曼珠沙华,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望着晓山青睡不醒的模样,良久,和煦地笑了一下。
晓山青见他如此,多日来的抵触终于有所和缓,他先是用手搓了搓睡迷糊得脸,这才无比懒散地用手撑着从棺材里翻了出来,抱臂倚坐在棺沿上,“你若一直这样笑,我就不会对你心生厌恶,其实你做人,真得比做魔,要好!”
“是吗?”魔尊自嘲道:“没特长,脾气倔,爱多管闲事,却又处理不好人际关系,这些看起来很糟糕的性格,居然在你的眼中,还是优点!”
晓山青偏着头,望向他说:“你身上的优点,又不止这些。”
“喔?”魔尊突然来了兴致,追问道:“还有哪些?”
晓山青说:“你做舒节序的时候,儒雅,温谦,做敛云的时候,心有大义,不畏强权,而在做叶轻舟的时候,虽然刀子嘴,但心却是好的,你亲师友,重父母,对待小师妹也是极尽宠溺,虽偶有嫉妒之色,但善于自醒,有名有利却不骄纵,很有烟火气。”
“哈~~!”魔尊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早已将自己的底细串联了个明白,是以,他抬起手来,将肃冷的覆面摘下,露出了那张让晓山青无比熟悉的俊容。
“你果然是杀不死的!”晓山青望向叶轻舟的凤眸中逐渐多了一层敌意得冰冷。
叶轻舟没有反驳,他嗓音随和地说:“你能猜到舒节序,我并不惊讶,但敛云你又从未见过,为何也能猜得如此之准?”
晓山青将眼底的阴冷稍稍收敛了一些,说:“你托步轻天带给师尊的半截竹笛上,有跟送给素女的魔剑上相同的符咒,你向来擅长纵魔,就算那符咒刻的再隐秘,但作为曾经的细作,不可能对主人的一切,一无所知!”
叶轻舟释然一笑,道:“是我大意了。”
晓山青闲适地展开双臂,掌心向下撑在棺材边上,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很是放松与狡黠,“这么多年,缜密如师尊也不曾看透你的真面目,我呢,只不过是向来不喜欢受制于人,所以才对你过分的注意与探究,我若是也如汀州那般对你放松警惕,全全信任,想必也早被你植入魇咒沦为铸魔的傀儡了,那么今日,我就是那死在犄角旮旯,被啃食干净的一堆白骨。”
叶轻舟很是赞赏的冲着晓山青笑了笑,说:“你很特别,也很让我意外,我自认为伪装的角色,天衣无缝,却没想到,独独逃不开你的一双——慧眼!”
“大师兄!我还是习惯你奚落我,咒骂我。”晓山青对他说:“像这样言不由衷的恭维,我听起来很别扭。”
叶轻舟将交叉的十指一一分开,一贯带着些自傲的俊容缓缓濛洇上一层浅薄的哀伤,就像曾经目视着晓山青突飞猛进之时的失落与自弃,越是耀眼得东西,越是能照射出心底的阴暗。
他就这样沉默了良久,将目光投射在晓山青背后的那口玉棺上,说:“说了几千年的谎话,好不容易真心了一句,却被当做是假的。”
晓山青在他的哀叹中垂眸望了望鞋面上沾染的灰尘,笑着说:“这就伤心难过了?我对别人好了半辈子,唯一一次撒谎,却被当做了真心,你说,咱俩谁更讽刺?”
“所以当年我才会告诉你,世人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听一句旁人念我得好?”
“不然呢?”叶轻舟冲着他戏谑道。
晓山青认真道:“我所做之事,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