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解毒前后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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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晓,前方战斗尚未结束,双方都露出疲态,金龙浑身是血,鳞片暗沉,动作迟缓,已是强弩之弓,全凭一口气吊着。
不服输可能是龙的天性。
殷九算算时间,冲白栾言语一番,见对方明了,便慢悠悠飞上去,击退妖兽。
“你如此顽固不化,倒让我想起个人。”
这般假仁假义的话,亓官琛自然没搭理,反而对他吐了口火。
烈焰袭身,殷九长发狂舞,却不痛不痒。
“等你力竭,便会落入我手。”他镇定地面对亓官,哪怕对方丝毫不在意他的话,甚至想将他杀了。
白栾跟上来相助,让亓官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可他恐怕是世界上最一根筋最不撞南墙心不死的人。
不是不知固执的后果,只是不甘示弱,他憎恨地看向殷九。
既如此,便无需留手,殷九向白栾示意,无边媚态从银狐身上散开,众妖兽齐齐一震,目光集中在前方笑容妩媚的妖狐身上,狭长上挑的狐狸眼勾魂夺魄。
魅术,惑人心神,使人甘愿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魅术大成者,无需如他这般刻意施法,只一抬手,一回眸,便能牢牢将人握在手心。
如此大范围的魅术也就对这些心智未开化完全的妖兽起作用。
殷九亓官只心神晃荡一息,便恢复过来,但这一息,往往在对决上起着关键作用。
妖兽一扫先前的萎靡不振,眼睛赤红,如疯了般涌向亓官,殷九和白栾退到上方,旁观金龙被兽潮淹没。
画面比先前对阵还要残酷血腥,呈一面倒之势,金龙悲吟从兽群中传出,它飞不起来,游不出去,龙身被众兽分食。
“殷九——!!”
凄厉无比又恨入骨髓的叫声,直直刺进殷九神识。
而他正扶着白栾输送灵力,以维持对妖兽的掌控。
“你不是来拿解药?”白栾嘴唇苍白。
“嗯。”
当山谷寂静,金龙气若游丝,只无意识摆动着龙尾,身上坑坑洼洼,血水流了一地,而妖兽还埋在他身上大快朵颐。
殷九让白栾停手,下去将妖兽屠了个干净,伸手接过从兽尸上浮现的梵元令牌。
走向瞳孔涣散的金龙,极近冷血薄情,“听闻你有金蝉蛇胆。”
混沌的意识中,金龙听见一模糊的声音问他,“蛇胆给我,留你不死。”
他空洞地看向声源处,视线逐渐聚焦,意识回笼,“你……”
白栾出现在殷九身侧,望向残破不堪的金龙,轻柔地抚摸龙首,温声劝道,“可以么?”
一人一龙长久地对视着,在殷九不断看向天色,想干脆杀了搜身时,一白玉锦盒出现在白栾手上。
只打开一条缝隙,便能闻见里头浓郁的妖力血气,为避免妖力泄露,白栾将盒子关上。
两人对视一眼,看向金龙,只见他闭着眼,嘶哑无力地撵人,“滚。”
费尽周折,解药到手,留着也是自讨没趣,两人起身离开,独留一块令牌放在金龙身侧。
路途遥远,在返回石牢时,贺云岚与小崽子的身体已经浑身滚烫。王宿醒后不明原因,又出不去结界,只能心急如焚地等他们回来。
此时立刻围上去,询问事情经过。
白栾为他解释,殷九打开盒子,“慌什么,解药在……”
他的话突然停滞,引起另外两人的注意,看清原因后,皆是目瞪口呆。
蛇胆只有一枚,而中毒的有两人。
白栾看了眼殷九的脸,冷静异常,握着盒子的手却能看出他的慌张。
小崽子是亲生的,要救谁一目了然,但他犹豫了。
这便是殷九迟迟没动手的原因。
王宿见他这样,却如晴天霹雳,“殷长老殷长老,你不能看着贺师兄死啊!”
见殷九将龙崽抱起,王宿也顾不上害不害怕,伸手就拉住了他。
“我知道,你与师兄不和,但他在你受罚期间一直尽心尽力照顾这孩子,我们能出这石牢,也都多亏了贺师兄……”
他语速极快,几乎将贺云岚的好话说尽,只为争取到唯一的解药。
而殷九却只有一句话问他,“所以你要我看着我的孩子死?”
王宿哽住,双眼睁大,眉毛拧成一团,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处在师兄情谊与他人亲情的两难境地当中。
“可、可是……”
殷九将胆汁挤入崽子口中,再以灵气助其消化,动作坚定而稳健。
在看见他的动作时,王宿几乎心如死灰,直接哭了出来,趴在贺云岚床边懊恼忏悔。
是他对不起贺师兄,当时就不应该多嘴问那一句,不然师兄也不会拿出灵台,更不会被小人觊觎,不,他应该在那人提出同行时就直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