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怎么了！”魏洵声量拔高。

    “这该问此地魔修。”鹤元书神情恹恹，不想与他多谈。

    这话直接点燃了魏洵的情绪，“先前我一直在此，人怎么会在魔修手上。”

    这人根本没有把许然还给他的意思。

    而他却已经背叛了雪剑门。

    贺师兄和王宿醒过来会怎么想他？

    就算情有可原，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他也确实动了那个念头，还被殷九知晓。

    魏洵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一时激动，也没了先前的卑躬屈膝，上去就要质问，被随身的弟子拦住。

    动静太大，还引来的殷九的关注。

    内讧？

    又见对方少年分神关心契主，便乘机打了一招过去，正中对方腹部。

    或许是个机会。

    他一边留意那边动静，一边时刻紧盯少年动作。

    听着像是有人被用来要挟魏洵？

    “姓鹤的，你言而无信！”

    “滚远些，你们这些断袖可真够恶心。”鹤元书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当初找着你们时就衣衫不整，果不其然。”

    “你说什么！？”像是被揭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魏洵恼羞成怒，脸色抑郁低沉的难看。

    断袖？

    殷九略有疑惑，先前没看出来魏洵对谁有意，亲近的也就许然，难道……

    “正好那女魔好男色，让你师弟去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日后才不会步入歧途。”

    好似他在为那两人着想，一副用心良苦的作态。

    换来魏洵压抑到极致的怒吼，“那不是歧途，何为歧途，你自己风流成性，养个娈童在身边，一张脸有三分神似贺师兄，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这话不可谓不让人吃惊，殷九直接停了手，加入那方谈话，“什么意思？”

    要不是他说出来，殷九还没真没发现这少年脸型与贺云岚相似，但也就这一点，不细看发现不了。

    鹤元书被他说的不再淡定，眉头紧皱，“别将我与你等混为一谈，真是下贱。”

    魏洵已然不管不顾，“我虽心系许然却从未表明，若非那处魔修驱使，我怎会对他出手，他又如何愿意同我一起。”

    说到最后，他沙哑的声音快要滞涩，“你骂我可以，他却从不下贱，即便心不在我，也愿与我结为道侣，只因他觉着有了肌肤之亲……”

    “你凭什么辱他！”

    魏洵双眼赤红，声泪俱下，手里死死攥着什么东西。

    敏锐的直觉让殷九浑身发毛，出声劝阻，“魏洵，许然已死，你……”

    谁知对方忽的看他一眼 ，震惊过后便是决然，恨意划过，视死如归地冲向鹤元书。

    轰鸣声响起，热浪翻滚，罡风猛烈，卷起下方湖水，少年的声音淹没其中。

    “不！”

    白色身影飞蛾扑火般冲进去，死死抱着自己契主。

    火焰强势，将湖水全部纳入后，气势不减，反而愈演愈烈，水汽弥漫，烟雾四起，魏洵的身影消失，或许早被火海吞没。

    湖水蒸干后只剩火焰，火势减小后旋涡逐渐平息，显出本体，是刻着火凰图腾的金色铃铛。

    殷九闪身接过，放在手中打量，轻轻一晃，没有声响。

    里头魏洵的神识印记也消失不见，器灵更是不知所踪，像个普普通通还坏了的铃铛。

    只能先收起来，怎么也算是遗物。

    再看不远处，那少年妖修正拼命挽救鹤元书流失的生命，不过只是徒劳。

    眼泪一颗颗掉下来，绿色眼睛没了半点阴狠，更像个无助的孩子。

    殷九出现在他身后，欲要给他契主最后一击，被对方拦住。

    “不、不……求、求你……”

    声音磕磕绊绊，说话还结巴，殷九被这画面刺了下。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爱哭，还顶着跟贺云岚相似的脸，真是变扭。

    他思及此，越看越觉碍眼，想着干脆一起杀了。

    少年却指向中毒的白栾王宿，“救、救……毒……”

    “和我讨价还价？”殷九拧眉。

    “求……”

    少年急切摇头，手忙脚乱地掏出了两枚令牌，又将随身带着天材地宝全部奉上，对他磕了个头。

    身边躺着的鹤元书早已面目全非，气息微弱，就算救活了，也只是个废人。

    本想将东西照单全收后杀了他们的殷九忽然想到什么。

    嘴角不经意笑了下，从丹药挑出一枚，还给少年。

    用几乎可以称得上亲切的语气说着，“留着给你契主，说不得还能活下来。”

    对方难以置信地睁着眼睛，“你……”

    “我只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