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方珊珊怎么说的，王校长以为出了流血事件，带着一大帮年轻老师赶来。m.julangge.com<\/p>2号体检室的门口，里面的苟医生一边捶门，一边大叫：“放我出去！”<\/p>几个男生死命拉住门把手，防止苟医生破门而出。<\/p>1号体检室门口，张医生双手抱胸，冷眼旁观。少年们热情澎湃，气冲云霄。<\/p>“怎么啦怎么啦？”王校长走上室前台阶。<\/p>“王校长，”华英从书包里，拿出一只收录机。<\/p>当着老师和学生的面，她按下了播放录音键。<\/p>里面传来刚才，华英和苟医生的对话。<\/p>“王校长，这种事，大概从前年就开始了，女生们胆子小，不敢告发……”<\/p>王校长脸都气绿了，竟然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侵犯她的小鸡仔？<\/p>她抬手：“老雷，你去打电话报警。不，等等，华英，你把录音机给我，我亲自把他押到派出所去！老雷，你去找根绳子来，把他给我绑了！”<\/p>雷老师低头，卸下腰间的皮带：“嘿嘿，我的皮带，就是最好的绳子！”<\/p>众老师押解苟医生离去，学生们欢声雷动，巴掌拍得震天响。<\/p>高考，终于来临。<\/p>7月6日下午，华国庆推着红色的凤凰自行车，来学校接华英。<\/p>女儿瘦了很多，但是精神很好，两只眼睛亮光闪闪，不是原来茫然的状态。<\/p>自行车的后座，绑着铺盖卷，把手上一左一右，挂着装脸盆、开水瓶的网兜。<\/p>父女俩慢慢往家走。华国庆小心翼翼：“英子，你好好考，正常发挥，不留遗憾。至于你妈，可能会说些不中听的话，不理她！”<\/p>华英笑：“我知道，爸，现在，我只听得进鼓励赞美的话；不中听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p>华国庆点头。这一年来，女儿改变很多，是长大一岁的缘故吗？<\/p>门开，华俊迎接他们。<\/p>“咦，华俊，你长高了一点？不再是小矮子了！”华英打趣。<\/p>“你才是小矮子！”华俊伸手，左手接过华国庆手里的铺盖，右手去抢华英手里的网兜。<\/p>大孩子，懂事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p>餐桌，晚餐已经摆好。鲜亮清淡，一大桌。<\/p>丝瓜肉丸汤、河虾炒韭菜、苦瓜炒鸡蛋、蒜瓣红苋菜，外加一碟酸豆角。<\/p>董翠芬站在桌旁，立候已久。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吃饭！”<\/p>吃完晚饭，华英关上房门，刷了两套卷子。敲门声响，董翠芬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红枣羹。<\/p>“莲子米安神，喝了它，睡个好觉！”董翠芬放下碗，准备走。<\/p>“妈！”华英仰头。<\/p>“怎么啦？”<\/p>华英把脑袋放在她的胸前。董翠芬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她拍拍女儿的头发，转身，轻带房门离开。<\/p>华英舀一勺甜羹入嘴，银耳软软糯糯，莲子米粉粉的，清甜盈口。<\/p>吃完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推开阳台的门。<\/p>华俊吓一跳，从床上坐起：“进我的房间，也不敲个门？”<\/p>嚯，小男孩也到了有秘密的年龄，私人领地，不得随意进入。<\/p>“对不起，下次注意！”<\/p>华英在他的床上坐下，麻将席凉凉的，有点硌屁股。<\/p>姐弟俩并排坐，仰头望向玻璃窗外的夜空。夜空中，无数颗星辰，像细碎的钻石。<\/p>“姐，我知道比尔·盖茨是谁，他创立了微软。”<\/p>“对，他是后来的世界首富。”<\/p>“首富？全世界最有钱的人？”<\/p>“对，他39岁，成为当时全世界最有钱的人。”<\/p>华俊吸了一口气，感觉好遥远。<\/p>“你也可以，华俊。”<\/p>华俊缩了缩脖子，姐姐口气太大，他接不住。<\/p>华俊探身，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些菜谱。<\/p>7月7日早餐：绿豆稀饭，煎馒头片，荷包蛋，榨菜肉丝。<\/p>中餐粉蒸排骨，油炸小枯鱼，番茄蛋花汤，清炒小白菜。<\/p>晚餐……<\/p>“这是妈为你写的高考食谱，半个月之前，她就开始准备，她说既要保证营养，又要让你有胃口，还不能太油腻。”<\/p>捏在手里的纸张上下抖动，眼眶酸涩，华英赶紧仰头，将泪水逼了回去。<\/p>“姐，你将来想干什么？”<\/p>“我想当建筑师。”<\/p>“建筑师是干什么的？做房子的？”<\/p>“建筑师，是设计房子的。建筑师把房子的样子设计好，再由施工人员建造成形。”<\/p>“房子大同小异，有什么好设计的？”<\/p>华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井底之蛙！国内国外，有很多别具一格的漂亮建筑，都是建筑师设计出来的。以后，中国会建很多房子，奇缺建筑师。”<\/p>主卧的门，敲了两下。华国庆的声音传来：“华俊，你还拉着你姐聊啥？她明天要考试！”<\/p>榕江一中的门楣上，拉起横幅：1990年榕江一中高考考场。两名荷枪的警察，站立大门两旁，气氛森严庄重。<\/p>铁门大开，考生们鱼贯而入。送考家长，被驱赶到外围站立。以会增加紧张感为由，华英拒绝双亲送考。<\/p>教学大楼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