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呼出的空气，都夹杂着喋血的味道；就像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如魔鬼一般嘶吼、咆哮！

    “呼！”

    陆离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压抑着骨子里苏醒的凶兽。

    一点点的收敛。

    …

    “你有没有要收拾的东西，拎着，跟我走吧。”

    陆离看向缩回了手掌，偷摸着后退的女人，她脚踩着拖鞋，露出的涂抹了红色指甲油的一粒粒脚趾紧紧并拢，扣紧了鞋面；收起目光，沉声说道。

    “那…那个…”

    陈燕文吞咽了口唾沫，鼓起了勇气。

    “我带你去解决，就从楼下的那个开始。”

    应道。

    陈燕文听见，不再犹豫，转身开始收拾起屋里自己的东西，说是东西其实也就两件衣服…还有，一枚吊坠；姑娘按开吊坠，一面是镜子，另一面则好像是一张已经泛白了的全家福，把吊坠握在手心，姑娘祈祷着。

    她打算换衣服了，扭头看了一眼陆离，微微犹豫…随后，也没遮掩，就这般在其面前褪下了白色的吊带衫。

    陆离的目光一晃而过，他能够发觉，[教官模式]下的副作用-暴虐，不是单纯的兽性，冲破了理智…变成一个只想要杀戮和破坏的野兽；在海量的知识灌溉下，更像是给野兽披上了一层人的皮肤…甚至是，一张绅士的人皮。

    就像是电影‘沉默的羔羊’中，那一位吃人的心里医生汉尼拔！

    “是了。”

    “失去控制的野兽，再恐怖，也只是野兽；但如果学会了伪装，才真正的蜕变为了魔鬼。”

    …

    “我…我好了。”

    陈燕文，低声道。

    穿着一条牛仔裤，白色毛衣，还有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她皮肤很白，只这般站着，就显露出一股柔柔弱弱的气质，丝毫看不出其顶级的‘斥候’天赋。

    “走。”

    陆离，沉声道。

    推开了房间的屋门，陈燕文有些畏惧的不敢迈出…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慌乱的眸子看向陆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跑出。

    长长的廊道，逼仄、昏暗，在一间间屋门前略过时；还能够听见各种吱呀的响声。

    …

    听见脚步声，光头男人抬头，他一看见陆离，脸上就掬出了热烈的笑容。

    冰冷的眼神，在看着光头男人时，就像是在看着什么牲畜…只走近以后，一闪而过的刀芒闪过，自据点拿出的刀刃，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工艺打造的，异常的锋利，称的上是见血封喉。

    陆离驻足时。

    一道细如丝线一般的痕迹，从光头男人的喉结位置划出…然后，逐渐渗出如丝如缕的鲜血，嘴巴张着，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使得丝线位置渗出鲜血的速度变得越发快了。

    ‘轰隆’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站在楼梯口，陈燕文睁大眼睛，双手捂着嘴巴，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但紧跟着，在注视到光头男人在地板上挣扎、抽搐时…她吞咽了口唾沫，白皙的皮肤渐渐映衬的绯红，一种前所未有的报复感、痛快和酣畅感在内心深处滋长。

    “学会了吗？”

    陆离倏而抬头，向陈燕文说道。

    …

    在[教官模式]的状态下，将收尾、和善后工作，也当做是一场现场教学，授予给陈燕文；不太久的功夫，就将所有的一切处理了个干净。

    光头男人的黑色二手桑塔纳。

    陆离坐在驾驶位前，陈燕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夜色下，引擎被发动，女人扭头，看向玻璃映衬着绯色的洗脚房，她身体绷住，拳头攥紧。

    …

    距离城中村不算太远。

    陈燕文低着头，走进了一座灯光暗淡的地下室，四周，充盈着难闻、呛鼻的烟味…

    推麻将的声响；

    骂咧咧的话语声；

    许是赢钱的兴奋、贪婪；

    许是输钱的愤怒、绝望…

    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出现在陈燕文的眼前，她一路走到角落，在一张牌九的桌前看到了一手把她推进地狱的丈夫黄文鼎！

    …

    死死压抑着心底的仇恨，指甲深深的攥进了血肉里！

    “鼎哥！”

    “鼎哥！”

    招手，低声的唤道。

    “你怎么来了？！”

    不耐烦的问道。

    “该死的臭娘们，你他娘的，不会又偷偷跑出来了吧？！”

    “马上过年了，你还想不想让你阿爸、阿妈，还有弟弟过个好年了？”

    紧跟着，脱口骂道。

    黄文鼎抽着烟，跟陈燕文走出了地下室；没有怀疑的，进入到一旁僻静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