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茶亭县(七)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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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今晨的事担忧,许云程知道那具尸体是假冒的,即使相公们和他站在同一阵营,但那种秘密被戳穿的感觉仍令他心悸。

    他必须采取行动,扼杀一切许云程能够翻身的可能。

    使者不宜久留,所以许云程前脚出了茶亭县,他后脚就朝庐陵的方向飞驰而去。

    曹远说明日高贞一行人就动身回京,白天就已经吩咐下去准备了践行宴,与其说是践行,不如说是庆功宴。

    徐遗故意托辞不去,他无法做到坦荡地、心安理得地吃下去。宋裕敬也由着他,认为他既做出了选择,意味着如何学会在官场里生存,学会装聋作哑只是时间问题。

    马车里时不时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徐遗不用想也知道高贞和宋裕敬又拿出那套从茶亭带走的茶盏,在马车上煮茶吃。

    曹远等人为他们贴心的换好新马车,架好炉子,备上好茶叶,一路送出茶亭县,可谓是处处尽心。

    徐遗重新审视这套茶盏,光是用来喝的就有四件,更别论其他的了。如此好的茶盏,价值应该不菲吧,以驿站的俸禄,得攒多久才能买下。

    宋裕敬为徐遗分了一盏茶,他谢过,却是一口不沾。宋裕敬也不在意,转头和高贞欣赏起沿途的春色。

    回去的途中,日头晴朗着,风虽有些凉,到底吹在人身上是舒服的。

    徐遗现在属于缄口不言,懒得去附和,也懒得理人。这二人的交谈在他耳里简直是聒噪,然后他自请独自骑马,不愿再坐在车里听他们说说笑笑。

    他跨上马背后,心情才觉得舒缓些,马蹄声一步步钻进他耳里,心想不知快马跑起来是个什么样的声音。

    许泰一案疑点重重,这是毫无疑问的。不管是烧毁的库房还是那具尸身,或是谭普和仵作等人的证词与血书,甚至是各驿站的文书,一切都太干净了,干净得全都指认许泰就是罪魁祸首。

    茶亭县就好像被笼罩在浓浓的烟瘴里,用手拨不开,用风吹不散,用光照不透。

    徐遗越想越觉得初春的寒意仍徘徊在身上,侵袭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