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棋盘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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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境刚被招来。虽然他是天水氏直属易水龙王的龙君,但盛稷观兵之事后,自然也是处境艰难了。
世人不知他与玄鸟乌衣的过往渊源,只道他是清棠天水氏与易水龙王的叛臣,其遭受非议之重,实在难以承受。
不过数日不见,春江境明显瘦削两分,面色苍白。
东衡想要款言安慰他,春江境却是叹笑:“以往在珠玉里,也是经受过的。无碍。”
东衡温声道:“此次袨袀去胭脂山,一定也会与赢鎏,将你的事情仔细道来。”
“他们两个一块想办法,春江龙君便不会如此艰难了。”
春江境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是:“我而今,两头都是叛徒。”玄鸟乌衣还气他,赵衡在世时,他作为天水氏的龙君,替清棠监视赵衡。
东衡不禁同情,按上他的肩膀安慰:“袨袀大约明天下午便可到胭脂山的桦蓉客栈安歇,到时我再提醒他一句。”
春江境哭笑不得:“皇上,倒也不必为臣这般思量…”
东衡温和看他,温言道:“这话你却是说岔开了。你我三人,以往在珠玉里也是生死之交。”
“你当袨袀是为我生气?你可知,以往你我二人之间,他最看重、最信任的人是你。只当你是挚交老友。”
春江抿紧唇。
东衡叹道:“这正是他来的不是时候。以往在盛稷,我也知道你在天水氏的难处,我们俩彼此看顾,都想给他在盛稷打下基础,等他来接收便是。讵料他来大荒这么早,竟然提前五六年来了。”
“此事真不是你的错,竟。”
“清棠早有离间之心。莫说你,便是我与他去秋骊山一趟,路上昭明卫还要搞得我们二人不谐。”
“他也是又气又伤心,又遭逢清棠在桃川立储,死活要按灭他在琼华势头的事——如此急火攻心,不拿你这最让他伤愤的人开火,能找谁去?”
春江境苦笑不得。
东衡叹而拍拍春江境的肩膀,解释道:“你也知道他的,生平从不肯对人说重话。在眉婳山,他还对我说,回头要找你好好谈谈——”
春江境抬眸看来,眸子里隐隐委屈,好似在说:这都几天了,陛下怎的一丝音信都无?
东衡叹笑,附在春江境耳畔,将这两天皇城内的大事道来:“实是先顾不上你。事情一件接一件,他连安稳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春江境垂眸叹息。
东衡温声道:“他也是真让你伤重心了。心里也有气——不如,等他从胭脂山回来,你主动去找他,把事情说开?”
春江境没忍住嘴角上扬,低头嗯了一声。而后郑重道:“谢谢你,阿衡。”
东衡叹笑一声,拍拍春江境的肩膀,让他起身坐下:“嫂夫人怎么样?家里还安稳么?”
春江境不禁笑,神色显然地温柔:“丽朵是懂我的,她只道——若是我被流言蜚语逼的活不下去,她随我一道抹了脖子便是。”
如此情深义重,真是…春江境是无论如何不能一死了之了。
春江境叹笑一声,也道是:“为了她,我也要活出个好好的人样来。”
东衡不禁地叹息,晓得在珠玉世间时,魏竟不为赏识,怀才不遇,穷困潦倒,终日醉生梦死,蓬头垢面。
直到遇到玄鸟乌衣,才是一朝风云起,大鹏九万里。
“贤君良臣,自古难遇。若得相逢,天下得霂。”幼时徵的教诲音犹在耳,而今才明白其意。
……春江境见东衡出声,不由温声问道:“阿衡,怎的了?”
东衡不禁地笑:“我在禹杏,有一幼弟。其名为''''南霂'''',而今才知父亲的取名之意。”
春江境静静听其将完家事,也是不禁地叹笑:“…竟愧不敢当。然雄主大略,当有盛世。”
东衡温笑道:“他却也离不得你。应龙无翼,尚不能飞,况乎玄鸟?”
春江境哭笑不得,认真道:“阿衡,你与往日在珠玉中时,也不甚相同了。东衡叹道:“当年我也有错事。”
春江境叹笑摇头:“你也是为他好,当年那么小小一个人,才十五。”比划起来,还不到肩膀高。
春江境忍俊不禁道,“我们都是一面疼爱、一面敬仰,真盼他能带我们建立长安盛世,所以他一使性子胡闹,我们都觉得天要塌了。”
“当时我还跟你叹气,说不知道能活到成年不能,你恼得要跟我干架——你还记得吗?”
东衡笑而点头:“现在总算是长大了。”就不提去年辗转禹杏、莲勺等多地,好不容易将玄鸟乌衣的心性拉扯大的艰辛了。
两人俱是笑得不行。
半晌,东衡温声道:“春江,你这样横跨两方,终究不是好事。”
“等他从胭脂山回来,你彻底…彻底离开易水和天水氏管辖,跟随他可好?”
春江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