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夜游御园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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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拒婚后公主她成了秦三世》 

    御园之内,嬴略着实没想到会与蒙恬不期而遇。

    翠翼高攒叶,冠缨澹拂花。步履轻敛来,浮墙花影动。

    当蒙恬一袭玄端章甫现身于一株绛雪之后时,嬴略的眸中似有浮光掠影。

    白雪微霁,绛雪初放,君子至止,玄端甫章。

    冷月溶溶,浮光霭霭,君子至止,行止端方。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佩玉将将,寿考何忘。

    曾几何时,当君父盛赞这样几乎完美无瑕的君子时,少年时的她也曾出于好奇暗中窥探过这样的君子。

    他的相貌在关中显贵中其实算不上最为人称道的,让人过目不忘的是那种独一无二的气度。

    周旋可止,容止可观。当世之人,无出其右。

    不过,事实证明,无论是完美无瑕之物还是完美无瑕之人终究是只可远观。

    在那场无疾而终的赐婚之后,这种乍见之欢转瞬即逝,仿佛雁过无声,水过无痕。

    是以,她将眼底的浮光掠影暗自潜藏,故作未见,转身离去。

    未曾想,那人并没有如愿配合。

    “公主。”

    不知怎得,再听到如此穆如清风之音,她却鬼使神差地怎么也动不了一步。

    既然避之不得,便是迎面相逢又何妨。

    她转过身去,声音依旧泠然,“内史有何指教?”

    蒙恬却是朝她又近了几步,用他们二人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其实那日渭阳学宫孤竹亭之辩,臣也在场。”

    嬴略轻哼一声,挥了挥手,立即就有女使会意对身后的宫人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待宫人退下,嬴略才冷言道,“做了‘屏后君子’,内史倒还好以此威胁我。”

    蒙恬知道那日她应该是发现了自己,拱了拱手,“并非威胁,而是怕被公主拒于千里之外。”

    “看来内史是专门在此处守株待兔。不过,御园之大,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此处?”

    “丞相请婚一事虽然有惊无险地被公主躲过,可是被人暗中谋算始终是一件令人不悦之事,所以公主应该会在酒筵散场之后来御园散心。御园虽大,初冬寒凛,百花沉寂。唯此处栽种耐冬,又是自齐地引进,是以臣猜想公主会来此处。”

    她确实是来此处怀念母亲的。

    沉沉冬夜中,她与艳丽如火的红色耐冬并肩而立,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谁照亮了凛冬将至的死寂与黯然。

    “你认识这种名为‘绛雪’的红色耐冬?”

    蒙恬微微颔首,“臣之大父(祖父)蒙骜自齐地来事昭襄王,离齐之时,臣之大母(祖母)特意自齐地带来了几株‘绛雪’栽种家中,聊慰思念故土之情。每至初冬,红梅未放,耐冻先行,十分可观。公主的母亲亦自齐地来嫁先主,所以这种名为‘绛雪’的耐冬,臣认得。”

    “你有心了。”听到他提到母亲,嬴略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没有了初始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过,我并不想在宫中谈论宫外之事。”

    蒙恬自然听懂了她的暗示。只是即便他被手足之情冲昏了头脑,也不会在宫中谈论蒙毅之死背后有何隐情。

    须知,隔墙有耳,虽微谋,亦有外泄之危。

    “好,那我们就谈谈拒婚之事。”

    嬴略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是那日复道之上我说得不够明白还是内史没听够我的冷嘲热讽。”

    “公主当日的冷嘲热讽言犹在耳,说得很是清楚。只不过,”

    蒙恬故意顿了顿,深邃的眸子流露出难得一见的委屈之色,“臣回去以后,犹觉分外委屈。”

    “哦?因拒婚之事深陷非议的好像是我吧。”

    “公主因臣拒婚而受非议是臣之过,几句冷嘲热讽而已,臣受得住。只不过,四年前臣与公主并不相识,对公主的了解仅限于传闻中的只言片语,拒婚于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实乃人之常情,而公主却因为这样的拒婚对臣耿耿于怀,这对臣而言并不公平。”

    “皇权之下,何来公平。”生于皇权富贵中的嬴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蒙恬进一步靠近她,声音带有某种蛊惑性,“那么公主是承认因拒婚一事对我耿耿于怀事有不公?”

    嬴略犹自强辩道,“即便不公,那又如何?”

    “事有不公,才更该追求公平。不是吗?”

    蒙恬继续道,“正如今日丞相请婚之时,陛下若不顾公主的意愿强行赐婚,公主又是否会觉得公不公平无所谓呢?”

    提及今日的“二次拒婚”,嬴略却是道,“即便不是为了我,你作为昔日先帝的尊宠之臣,难道看不出陛下希望你出头做这柄制衡丞相的利刃吗。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会谏言婚事不妥,难道不是吗?”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此乃为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