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也没有这个耐心去等待。

    当阿提拉下了土堡纠集自己部众的时候，同行的匈人提出异议：“长生天保护的世子布莱达许诺的恩情伴当啊，你怎么能拿着匈人的生命去换这些罗马弃婴的和平呢？他们被抛弃就是他们的神放弃他们，就是他们活该呀！”

    还有二十个人不愿意上马，跟着大队征战。“我们为什么要为异国人流血？”

    反倒是那些沿途收集的日耳曼蛮子们无所谓地跟上队伍，排着稀稀拉拉的阵型..口中呼呼喝喝，只要有仗打、不时有肉吃，营养够他们活动，不感到饥渴，就是好领袖，不管什么样的家伙，他们都乐意跟随。

    紧跟在身后的“大部队”却是别有所图的德鲁伊队伍，他们的拐杖别有机关。小小的伸缩矛尖从嶙峋的粗枝杖头里随着这些身上涂抹刺鼻草药的家伙的动作而露出獠牙，经常出现神话传说里的奇葩武器：双股叉、三尖叉、棱锥弯刀等等，越复杂的武器对使用者的要求越高，阿提拉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能掌握这些奇奇怪怪的木制武器，但只要有一百个人跟在他身后，他就信心解决一次小规模冲突。

    他们走了整整半日，才在骑着羊的骑士皮内尔的带领下找到“着陆点”，那些蛮人其实在一天前就已经在岛屿西南不知名小港着陆，看起来不甚聪明的皮内尔利用本地人的优势，带着他们来到预定的埋伏地点——在普斯茅斯到艾克赛特之间的索尔山上。

    “要么纵穿索尔山，要么山两侧我们开垦的小路，要么海上往东换一个着陆点，或者往西折北越过一片沼泽盐碱地。除此之外，别无选择。”皮内尔一口气把所有选择列举出来，再一条条否决，能从这个方向来的毫无疑问的爱尔兰凯尔特人，他们没有补给..必须走最短的路径到春小麦播种区抢掠，二十来岁的皮内尔不算多么明智的指挥官，但本地人知道，只有这些路可走，而心大的蛮子一定会上钩。

    “对方大概四五百人，将军不愿意分出太多人对付不放在眼中的爱尔兰人..他们武器原始落后，说话也叽里呱啦无人能懂。”这个皮内尔使用的居然是别在兇前的宽刃阔口短剑，但一个战场老兵，敢用奇葩武器必然有过人的搏杀手段。

    “咱们弓矢紧缺，尽量用石头迟缓敌人..蛮子们准备背向咱们逃跑的时候，才是..嘿！才是狠狠给他们来一下的时机！”皮内尔横掌一切，面目也跟着狰狞起来。

    他是个布伦米人，他带着的五十个战士也是。皮内尔先说埃及语..阿提拉不作回应，这个家伙才切换了克里特的地道希腊语。没有人对这家伙有好感、因为这家伙粗短的非洲人狮子鼻让人觉得他时时刻刻都气呼呼的。

    “我们有投石机，但不能挪过来。总之，一场客人向我们证明我们有合作必要的战斗，我们只有对方一半人数，但足够了！我们人人都有衣服穿，精锐还有皮甲，让蛮子去死！”他振臂高呼，却引来所有人怒目而视。阿提拉所带的队伍几乎全是他口中的“蛮子”。

    孩子对他点点头表示所有话我都收到了，却去自己的下属面前简单地交代战术布置：

    “匈人骑兵两侧游弋，在缓坡上驻扎，敌人来了不要直接交锋，游射同时注意节省箭支。日耳曼士兵跟着我上，落后我三百步以上的步兵回来要挨鞭子！你们只需要坚定跟在我身后，就一定能取得胜利。胜利之后敌人身上缴获步骑兵对半分成！骑者等到对方溃败时候才许近战，尽可能将养马力！”

    因为这儿战马没得补充，古老的凯尔特小马背高平均只有三尺七寸，简直是孩童玩偶。纯正戴尔斯小马不堪大用，经常摔倒以博饲养者一乐；老鼠色的论迪马背高五尺有余，是适合匈人骑乘的矮种马匹，偏偏迦德雷纳告诉他们适合放牧的平原低地都在东面，盎格鲁在北、萨克森在南，占据了不列颠行省东部的广袤地带。

    “甚至不如我们游动作战，劫掠他们！”有人这样提议，这确实算个好主意。渡海而来的蛮子没有什么骑兵..但蛮子几乎每个部落都佩有投矛，骑兵的箭矢有限，无法浪战。

    “我们人数太少，而据迦德雷纳说，那些衣衫不整的蛮子总数不下十万..十万个青壮，任何人都会为之细细掂量。”扎卡利亚斯站出来为思索中的孩子撑场，沃提根所在的位置其实是最危险的地域，这位重视荣誉的将军故意把自己半个小军团置于危险之地，以保护未能撤离的领民。

    “他们来了！”皮内尔的高声呐喊打断了他们内部会议，所谓伏击，只是借着地形和出其不意打出声势来，面对面了是否提前暴露并不重要。所有人都没有用远程武器，看到这群几乎只有兜裆布的渡海而来的爱尔兰人，高坡上的匈人骑兵收起手中的弓箭，慢悠悠地上马，准备敌人大溃败之后凭借马速慢慢肃清残敌。

    孩子举起一块外皮斑驳的风化大石，大约五六百磅重，随手往陡坡丢下去，而他本人借着巨石的掩护，从标记的山道上拾级而下，双方相距不过百五十步，速度极快的孩子瞬息即至，手中的弯刀飞快地从侧方一个爱尔兰人蜡黄的脖颈上横切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