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乘风破浪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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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的胜利让南部战区的沃提根受到了鼓舞,人们震撼于可怕伤亡比下的不朽胜利。www.feiyinge.com九天里,亚瑟的军队攻破两座小型石头堡垒,杀伤盎格鲁人一万五,自身伤损不过七百。据说北方两万人的盎格鲁将军艾蒂夫拍着桌子大吼:“小崽子们立正!这下知道那些传奇统帅怎样戏耍我们的吗?有谁再敢不听命令,我就把他从哈柏茨湾的群山上头丢下去!”
被侄子振奋精神的沃提根副将拉住老友梅林的手,邀请这位或许是凯尔特族裔的黑发男子共进午餐,为他占卜一下此时发动对萨克森人战争的吉凶。
“人老了总会信神神道道的事情,我需要你据实相告。”沃提根平时不敢喝酒,紧张的局势随时需要他那清醒的头脑发挥作用。
“占卜并不能预言所有人的命运,尤其是和占卜者本身息息相关。”梅林婉拒,银眉的叔叔立马过来拉住自己身为族长的子侄。梅林洞察人心,却时常不能照顾他人的情绪..对亚瑟尚能引导,对于同辈侪友,则通常选择直言以告,关心则乱的梅林大师往往忘了:人们从来喜欢枝头喜鹊画眉而厌恶报丧鸟。
沃提根落入了人类原始而本能的情感陷阱,他趋利避害,想着怎样面对真实,事实上只想讨个好彩头。而劝人罢手的梅林缺乏对老友的足够耐心..银眉的老人阻止了一对老友关系变僵。
“守住伦迪尼乌姆就是胜利?不,我要打出去!告诉那些帝国人,告诉所有人、潘德拉贡家族在他们制造的废墟上站起来了!告诉他们不列吞人、巴达维人、法兰克人都不是蛮族,而是罗马人真正的同盟者。帝国抛弃我们,我们活成了人样!”没有喝酒的沃提根忽然撒酒疯一样振奋起来,他推开桌椅,像个战士那样举起手臂、并向天怒吼。
每个出任公职的罗马人都拥有当众演讲的本领,沃提根趁着这股劲头,跑出居室,试图来到军营,发表他的战前演说。
一面黑影挡住了白发老人。那个身影并不高大,却像是一面墙,在兴冲冲的理想面前,把一切可能都堵死。那个身影的主人说:
“回去!”语气决绝,不容置疑。
“鲍斯!你在阻拦你的长官吗?兰斯洛特的家臣,哪怕是朗斯洛亲自来,都不会对我这般无礼。我是军团的副将,在南方垦殖,你们四万人都靠我维持粮谷所需。你们的六千匹战马因为我的哺育而茁壮,是什么勇气让你拦住我的去路?而你,鲍斯。”老人怒不可遏,“你这样的纯洁而心思深沉的人,我不该怀疑你的忠诚!但你此刻的行径实属可疑!”
“我在阻止你的灭亡!”鲍斯的回应更为简单直接。“你已经十多年没有亲历战场了,只怕已经忘记人嘶马喊的场景。我们更需要一个稳固的后方,你的功劳就是在不列颠军团物质崩溃的时候和帕里诺将军一起稳固人心。将军是北方的盾,而你是南方的谷仓。”
鲍斯站在那里,渊渟岳峙,黑色长发迎风飞扬,盛夏里金黄的水仙花的花卉钻满这位身着缝制皮甲的骑士的甲缝里。他身披日光而来,却眼神阴鸷地像是要谋朝篡位。
他缓和了情绪,没有再刺激这位五十五岁的将军、亚瑟的叔叔。
“要去也是我们去,在罗马,哪怕六七十岁的皇帝曾效命疆场,也必然是在千军之后。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旗帜,却不是为了以身犯险让敌人有机可乘的。记得尤里安陛下那次可怕的不幸了么?在波斯皇帝面前,僭主约维安丧权辱国..那不就是因为失去了旗帜,再骁勇善战的士卒也会人心沮丧么?”
黑发的梅林也跟了出来,这个同样五十来岁的男人欣慰地向着这位守护之骑士笑笑:“可惜有你,也幸而有你。”
银眉的德鲁伊却皴眉思索,对上黑发的同族的目光,又深深埋首,不作言语。
鲍斯是兰斯洛特家族的人,有时候,留守的三位骑士只有这位有明断是非的理性也并非潘德拉贡家族之福。大敌当前,争执只能留给以后。
“战事交给我们,”鲍斯又说,“亚瑟和朗斯洛家主在北方传来讯息,以攻代守,让萨克森人摸不清我们的底细,打小战,一定要打赢!而不必攻坚或者在乎夺取多少土地,以最小损失换取最大歼敌数。最好是埋伏战。”
剑鞘重重在门房一拍,不曾进屋的鲍斯交代了波尔斯家族的底线:“波尔斯家族可以出五十个盾卫,全甲盾卫。战争结束,我希望一半以上的小伙子可以平安回来!”
“我也一起行动。”随后一个应和的声音显得稚嫩而低沉,众人应声望去,却只看到空空沃野。
“我能忽略你们目无下尘的举措,不会因为这而生气。”正是无所事事的阿提拉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举手。来到不列颠的罗马军团多是高大健壮者,他们是耐苦守寒的职业兵,平时营养不缺身披铁甲,孩子显得异常渺小。
“我们不欢迎幼童上战场,无论他是否有成年男子的勇武,那只会让我们觉得无人可用。需要妇女和儿童背负起责任!”另一个说话的人声带像是在铁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