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能，你就会杀了我....就像我曾经遇到那些人一样。”

    “狐狸是会回到他出生的地方，引颈长嚎之后再死去，现在我赢了，就看布莱达那边了。”

    孩子把目光投向别处，那儿，才是决定这次闹剧胜负的主战场。

    真正想要杀死奥克塔尔、打破旧秩序和四部平衡的野心家只有两个。足可浑氏脸上也溅了血，他手上四五千的鲜卑骑射手当真精锐，他们弓箭准头不如纯粹匈人，近战力气却更大。本是东胡部落的段部鲜卑人在一百多年前为拓跋鲜卑和慕容鲜卑所驱逐，足可浑氏一分为四，这一部带着几千人追上了西迁的尾巴，尾随马扎尔人来到这儿。

    他们的轻骑兵披着一层薄的细密鱼鳞甲，拿一把弯刀、一把直剑，还有一把近身搏命的勾刀，装备极为精良。

    布莱达迟迟打不开局面，双方陷入胶着，甚至还有素白旗部落在其中搅混水。布莱达本人几次遇险。

    “打死那个小崽种！”老妇人一般面相和声音的足可浑王声音尖利，本人虽不擅长战斗，却被一群银甲将士围绕在中间。不曾移动的大纛也立在那儿，这个“老妇人”就时不时高喊，隔着两百步用高分贝的嗓音叫骂，刺激着对面小男孩的心神。

    布莱达确实太年轻了，等到他回过味来，相已经战死了。他看到了狼王一样的眼神，那是可卢浑氏，契丹人可卢浑王，他的眼睛如隼一般锐利，他的眼神却像狼群里头狼。忠诚的将士围绕在他身旁，那是捕猎时候的群狼，他们的人数在不断减少，可布莱达觉得自己的耐心也在漫长的消耗中一点点损失干净。

    “那是狡猾的狼配上了狈，狈就是似狼似狐的家伙，当年被祖先灭绝了。”有识者就指着可卢浑王，还有外围不断进出试图破坏他们阵型的近战鲜卑银甲轻骑兵。

    “这才是北方部落的精锐。而精锐大部分在两个小王手里，难怪蒙杜克不声不响地被杀了。”

    万人长向布莱达解释，当世孙进位世子的时候，他这个指挥官不得不让位。但布莱达从未指挥过一千人以上的部队，更没有亲临第一线，他不得不时刻跟在身边。当看到这个刚死了爷爷正在气头上的叛逆少年眼里有疑惑的时候，立马出言解释。

    “我们能把狼逼到羊圈里吗？”布莱达忽然发问。

    “啊？”

    “我要他以为我是羊，但栅栏和牛棚已经摆好，狼没有蹄子没有登高望远的本领，会被我们困死在栅栏里，我们是猎人，一个同伴被咬死，第二个带着捕网继续扑上去。”

    “我们没有网..世子。”

    “那就拿着刀扑过去，用牙咬着刀用手掐住狼的喉咙！”布莱达脸色狰狞，“让锦甲卫队缠住狼王，战到最后一个人为止！另外，本阵的突击手，随我直取豺狈的大纛！”

    万人长大惊：“国相刚刚战死了！您..”他想委婉点说互换将旗的策略不可取，对方两王是双首脑..而布莱达..他可不放心这个没有指挥经验的十二岁的冲动孩子。

    但话已经迟了，布莱达带着精锐破阵而出，将烂摊子留给了他——在三部混战中直面可卢浑王的本阵强袭。

    足可浑氏却看着突进而来的布莱达，慢慢叹了口气。

    身边的鲜卑本族人看着这位“老妇人”的倦容，纷纷拿兵器的柄敲敲他的马脖子：“嗨，您要是睡着，就醒不来啦！”

    他们用的是短平快的鲜卑语，“要是真的能歇歇，就好喽！”他罕见地发出感叹之音，顺着他的目光，这些跟了他至少五年的手下们立马就明白他是为了族人的死伤而感伤的。

    “至少，我们都是为您而死。当初鲜卑也是匈奴的下属，后来有朝一日翻身做了主人，至少我们离去的时候，我们不同姓的同族已经征服了晋室的北方领土...您不必为他们为我们哀伤。”

    “因为死人没有声音，没有意见。”其中一个心直口快的把前面的话做了一个不妙的延续。

    他们每个人都感到战鼓之声越来越近，因为布莱达的身影在不断靠近之中，他们的盟友可卢浑氏也在接近对方的大阵..这是一场比谁快的游戏，胜了，他们还得回头对付鲁嘉，败了，以后的事情，与他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说得很对，死人是没有意见可言的。”足可浑氏居然有心说笑，老妇人一般满是褶皱的手轻轻抚上围在脖子上狐裘，即便披上御寒之物，冷风还是掼得他瑟缩着脖子。看着战场上布莱达活跃的身影，可卢浑氏眼里满是艳羡。

    “没有人知道，我比蒙杜克大王还大一岁..但即便是我年前的时候，上了战场，握住马刀，手心还是出汗，身子也在发抖。我才五尺五，鲜卑人平均六尺一，我是个小个子，有人说我天生一张老态的狡猾脸，可大王偏偏中意我...因为我话说的好听，因为我懂他的心思，才能句句说到心坎上。”

    他越说越多，于是那些族人只能冷冷打断他：“您知道我们族里的规矩！不论是狼是狐狸，失去了锐气，我们就不会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