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狐死首丘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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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阿提拉应该感谢上苍再一次庇佑了他。www.zuiyanwx.com在仅仅千人的战场上,勇武确实可以代替一支中等规模的部队发声,提高自己人的士气,带着一群草台班子所向无前。

    他带着仅仅一千出头的奴隶兵,将差不多两千人的骑兵队伍撕开一个口子,当他扎死一个千人长的时候,楔型阵如一把尖锥刺开了环形骑射阵,赤旗部落的士兵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死伤,当伤亡达到半成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远远抛射,而拒绝面对面拼命。

    在面对阿提拉之前,他们已经三停折了一停,三千人只剩两千..每个赤旗部落的士兵都想溃退,他们违背了左贤王的旨意,在打一场不义之战。一个头目私自发号施令蒙着大家制造骚乱袭击了右谷蠡王..仅仅因为奥克塔尔财大气粗还有高高在上的样子叫与会的头目不痛快,这些凶蛮成性的头人就下了杀手。

    他们将部落卷入内部战争发泥潭,还从根本上亵渎了图兰大会,摧毁了各部之间的纽带...原本不牢靠的信任随着奥克塔尔的死亡变成了四部之间的仇恨。

    于是随着阿提拉的猪突猛进,赤旗部落如潮水般朝两边散开,在长官的吩咐下做最后一波挣扎。骑在马上的射手们涨潮退潮都来得甚快,他们复又回卷,将阿提拉这个尖顶环绕在中心。顺带还把这突进的锲形阵从两边围拢。

    楔形阵是冲击骑兵使用的,奴隶们组成的步兵不该用这类阵型。但孩子知道这帮人组织松散,稍一受挫即整体动摇,只要自己不倒下,那些自诩勇猛的奴隶们也不好意思让一个不比他们高的孩子始终冲在他们前面,还把他们远远落下。

    这叫他们显得像个胆小鬼。

    那些正规军反倒在远处张弓以待,时不时射出零散的弓矢,用于射杀奴隶之中受伤的逃兵,还有那些因恐惧而发疯、胡乱冲撞自家阵列的人。

    奴隶们越来越被逼成一道长龙。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楔形阵需要一个箭头加一份饱满的腹尾,纠合成长蛇,就完全失去了凿子的优势,变成被剪刀拿捏的一条小泥鳅。

    但身在最前方的阿提拉看不到队尾,他也没有那份精力。千人的战场真的不算大,加上他的异常巨力和勇猛,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近战,一路只亲手劈死七八个人,加上之前投矛干掉的一个,大概勉强十个人,就已经撕破了敌人的阵列。

    等到身前最后一个人影消失之后,阿提拉心有所感地回头,下意识架盾,一枚羽箭立刻钉在镶铁盾牌的中心。那个在马上戴着平顶盔男子,正拈弓搭箭,没等到弓弦响,第二支箭就已经到了。

    依然是一声闷沉的声音,阿提拉手上一尺(本文用后汉尺,一尺23.9c对应北匈奴西迁的时节)见方的小盾上沾满了羽箭,甚至马的平鞍上、后臀和他自己的鱼鳞甲上都沾了不少..所有人都把骨箭朝他身上招呼,他中间换乘了一匹马,是他以不可思议的机动性完成的,当一个人能在马上灵活地窜到另一个骑马者身侧或者头顶,在一两次呼吸之间强行滞空的时候,任何人都会被他击倒。

    他换来的是赤旗部落的一匹枣红小马,原主人被他一矛扫落下马,这头小马一点儿也不听话,偏偏一开始为了显示决心他丢了缰绳。

    “头人,不如叫那些正规军上来吧?”一直步行跟在他马后的斯拉夫人有着一头米黄的头发,体毛和体味比匈人还要重,这个将近六尺的男人还没有马背高,却健步如飞,跟着慢跑的战马连气也不大喘。

    “不,那是决定胜利的一手。”孩子摇摇头,“你是斯拉夫人?”

    “啊?...啊。”壮年男人先是一愣,继而连连点头应和,这个孩子居然会拉丁语,会帝国通行语,虽然说的带着土味...但这个年代,除了贵族,哪里的人说话没点土味?

    “你们斯拉夫人,我也会封赏,但敢掉队的,就拿不到肉吃。”

    孩子打马起行,盾牌快被射烂了,就丢了盾,长矛折断了、马刀的刃口也翻卷了,孩子不等身边人递上武器,就自个下马,一个前翻躲过两支箭,从地上..提起了一个五尺的士兵尸首?!

    那尸身上还披着硬皮甲,甲身两肩头部位描红,腰侧和腹部也有朱雀的标记,这是典型的赤旗部落的士兵。但一个五尺的汉子,怎么也有汉斤十石(约合现75斤),加上皮甲和刀鞘,十一石也有了,什么人能把这东西当打陀螺和风车玩?

    但这个孩子做到了。

    他举起了比自己份量多一倍以上的巨物,轻轻松松地转成了风车,扫开羽箭,但与此同时,抢来的枣红小马也失去了控制,不让这个新主人骑乘。

    跟在身边的斯拉夫人看到有一瞬间孩子的眼里被无限的黑暗所填满,脸上的狰狞和如天上诸神般的忿怒情形一闪而逝,接着,那高高跃起的小腿重重提在马腹上,再借力踩在马背,那可怜的半大小马悲痛地嘶鸣一声,倒地不起。

    所有在前列奋战或者跟着吆喝的奴隶都看到一个小小声音拔地而起,空中把那个“人间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