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翻然改图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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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鸟,那些自北而来的日耳曼支系,充当了渔夫,将织网、做钩和捕鱼的技巧传授给试着下船游泳的萨尔马提亚匈人。
而自称尸逐氏后裔的大王子,改了不伦不类名字的尸逐啷祡·庭木越哩在离他们一箭之外的高坡上打洞,庭木越哩叫那些战争奴隶去到悬崖边上,掏兀鹫的窝,而保护幼崽的飞禽就被那些早已弯弓搭箭的射雕客们一箭箭射落山崖,庭木越哩麾下有不下十个射雕客,这个喜欢木工巧手艺的大王子耳上戴着金环,腰上别着用金色缠好的软弓,背上背着用旧木头和锈蚀不成样的枪尖做成的标枪。
“哈弗干!”他出其不意地点了一个射雕客的名:“你来说说,东边不再有敌人的我们该向哪儿舒展拳脚?”
那个刚刚射下一头兀鹫的汉子不假思索:“大概大王希望我们从来时的位置追溯回去,把拉河沿岸所有人拉到我们这儿,这样,整个族群就不是二十来万人,而是三十万四十万.乃至一百万,有一百万人,我们就能轻易拉出十万个能上马的汉子,这样,我们的大王就能如愿以偿,当上大单于!”
庭木越哩轻轻嗯了声,转向第二个射雕客,“你呢?呼少晏?你是我们故匈奴人,你看我们能打回去吗?”
“已失来路,不可。”这个戴着孔雀帝国羽冠帽的射雕客文绉绉地回了一句,但礼节倒是周到,先是埋首抚兇礼,再是对王子的问候。
“像我这样祖上目不识丁的粗人,如今已经变成这样,当初带我们来这儿的向导,其子孙也早已迷失了来路,到这儿是我们十辈人的事情,回到那儿呢?大王子,没有人能承受反反复复徒劳无功的代价,您不能、左谷蠡王他不能、四个争夺单于位的大王也都不能。”
这汉子的快意直言掷地有声,说的众人一时沉默,连发问的人也不好再追问了。马上的庭木越哩鞭梢一指,“那边的小崽子呢?我那个长生天信使的小弟弟,貌似可体谅人了!”
众人顺着他马鞭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一处低矮的山坡上,双方相距不到一罗里,那个孩子指挥着分到的十个奴隶,还有那个爱穿白的柏柏尔女人蕞音和乌骨都汗的仅剩血脉都混在这支极其容易在会猎中被忽视的小队伍之中。
在一段上坡的路上,那些贪婪地肆意生长的植物总是阻碍了前进的道路,而那个领头的孩子总是用不该在这地方体现的仁慈指挥他自己的行动。
他不忍心砍断横阻中央的大树,也不愿叫那十个奴隶的孩子背着一箩筐的重物,因此他们走得很慢,慢到需要阿提拉去帮着拉车走完一段上坡路,需要阿提拉用树枝削的拐杖拨开草丛里潜藏的无毒蛇,需要阿拉用短斧绑上树枝,几下劈死一头闯入寒带的豪猪。
“妇人之仁!”在庭木越哩的冷笑中,这边站在高处的千人队伍一齐哄笑起来,上次阿提拉和奴隶说话导致了几十名奴隶串连起来发动了一次暴乱,数名值夜的士兵丧生,庭木越哩没有看到这个弟弟一点点改变的举措。
“也许,这位世子没有一个好老师。”保留汉名的呼少晏摸着满是鬣须的下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