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同类相求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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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交配季节亢奋起来的野牛。

    “我们要人手。”安达菲尔语气低沉起来,他看了看牛角盔男人背后不满百数的乱糟糟臭烘烘的北方蛮子,这些渡海而来的“海上民族”的后裔,其数量远远不如预期。

    “你们那儿男人总不会死绝了,算上刚刚沉没的帆船,一次才几百人..我们要的是一支雇佣军,来帮助我们打赢一场战争。和草原大部落的战争!”

    安达菲尔加强了语气,身后几百个吃人的恶汉顿时齐齐发出呼喝。哪怕气候尚寒、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罗马时的恶鬼们也会不习惯,除了个别几个,这些人目力极差、眼睛血红、身材肥硕到只剩下难看的脂肪,像狗一样在太阳底下哈哈喘气,呼吸急促,仿佛下一刻就要按捺不住,暴起伤人。

    “可你们也没有钱!”牛角盔汉子闻言瞪大了眼睛。其实那牛角盔上的牛角只有一根指头粗细、小指那么长、长在碗盔两边从底端开始弯曲..众说纷纭的起源到了野蛮文明的最初,无非是公牛崇拜,但安达菲尔就是不愿意承认面前的汉子有公牛的蛮勇、有公牛的生殖力。

    他将被绑住的女人一脚踢向手下,从另一个肥壮的手下那儿拿上铜矛,铜矛中间显然断裂过,桦木的杆子用黄杨木的接续着,但一贫如洗的食人强盗不挑武器,拿来能用,就代表这武器可以拿上战场刺人,刺坏了修修补补又能将就着用。

    拿出武器便是一种语言上的回应了,两头恶人更是知道怎样避免口舌,完成讨价还价的过程。他们亮出了刀子,秀着自己身上能挨多刀的肥肉,摆出野性难驯的凶狠神情,仔细观察对方一点一滴的细微动摇。

    安达菲尔将铜矛架在对方脖子上,而短角盔的海对岸的蛮子也拔出了危险狭长的直刀,直刀在战场上利于捅刺,却不利群战..力浅不足以致命、力身难以拔出,这个时候就是不得不抛弃这把武器的时刻,否则第二个敌人就会立马缠上你。

    蛮横的诺斯人拔出直刀原因只有一个:如果对方选择动武,他会无视身边人,直取对方头领,哪怕同归于尽也无所谓,信奉奥丁的海盗们视战死为荣耀。

    “每人两块铜币,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安达菲尔发出一声轻笑:“你们就不肯多派点人?就这么点人,我还以为你们不敢得罪匈人呢!”

    激将法不起作用,对方在鼻子里轻哼一声:“我们是海盗,哪儿有利我们去哪,匈人到达这片广袤的平原还不足四十年,四十年..刚好是一个诺斯人更新迭代的日子。”

    “那些日子里我们与匈人曾经是朋友,也是敌人。今天一块畅饮明天挥动大刀砍向彼此的脑袋,诺斯人最爱这个了。我们的残忍就是我们的信条,”大汉丑陋地笑着,上下瞟着安达菲尔,“想必你们这些原本是奴隶的强盗也一样。”

    安达菲尔沉默一阵,继而将渺远的心思转向别处,他摘下希腊化的护鼻铜盔,露出一张在一众人中毫不起眼的灰翳面容,他的眉毛和睫毛都夹杂着灰色,与挂着银霜的针叶树木相似..这是一个在北地呆久了却从不曾习惯的人。

    上午的日光没有在这个人身上拨打出一丝暖意,他整个人活泛又死寂,大约只有战争和鲜血能让这个少股恶汉的统领稍微提振一点精神。

    “来不来,是看你们。”安达菲尔好似立马就失去了谈话的兴致,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磨耗自己。“既然没有诚意,那么你们也就见不到我们真正的领袖。”他一步步后退着离开,不敢把背后留给疑似盟友的敌人。

    那些肥胖地看不到眼睑的疯汉们像狗一样哈气,随着统领一块离开,他们把着彼此的臂膀,一块倒退,走得歪歪扭扭。草丛被他们人为碾压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细小的石子一片片地被那粗大的脚掌碾碎,那些嶙峋的石块也扎破了这些人的脚掌,那些涓涓细流就一道道地滑落在地衣里,消失不见。

    这样一对盟友,从头到尾不曾通名,只是警惕地看着彼此,眼里流动着淬火的熔金..那本能的暴戾感囧他们蠢蠢欲动,却又因为动武的代价而最终默默离去。

    几个罗马时之后,天雾以常人难以接受的浓度运来北海的水汽,墨绿色的箭袖衣外罩兽皮的匈人马队疾驰而至,这是阿米尔所率领的王帐近侍们..他们在艳阳高照的天候里没有穿着华丽地能防止箭矢的锦甲,而是驾着东欧的高头大马,迅速奔向此地。

    “海东青总不会出问题,或许鸬鹚也能告诉我们其他鱼鹰得不到的消息?”坐在马上的阿米尔身形伟岸,八尺的标准身高比旁人至少高出一头,他问着那个哨探,而哨骑只是遥遥指向东方。

    “那片林子里草地倒伏,还有刚刚干涸的血迹,头儿。那些腥臭的血只能来自那些食人的野兽,和我们作对的强盗来过这儿。”头上插着翎羽的匈人十人长哨骑端正地回答。

    “我可不认为他们会呼朋引伴,就像说话比唱歌还好听的鸟儿一般。”阿米尔说了个契丹人的冷笑话,“北地的蛮子如果真的和这股强盗合流,那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