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鼻端生火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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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盘寻求帮助,可不是小小几句话能打发得掉的,他必须要见到正主。还要在礼貌之余,秀一秀自己的肌肉。

    “如果亨利还是你们的族长,就劳烦他出来一趟,我很难深入密林,在迷宫里找到米诺牛,这儿的国王。”迦德雷纳上前搽言,虽然这还不到他该说话的时候,这位来自极地的凯尔特男人还是希望能在邻居这儿获得话语权。

    他现在已经不侍奉眼前的孩子,可以畅所欲言。

    一个罗马时后,亨利带着上千涂了花脸的日耳曼人将大家迎进了木屋,木屋是仿制大树制造的树屋,一点儿也不防火。

    “阿兰人逃难的首领来告诉我,你们匈人当初是怎样对待盟友的。”

    亨利在烤火,这个差不多九尺的粗大男人很喜欢吃肉,他只有一点点葱和姜,从南方一些不怕死的商人手中淘来的,他们用北境自己手中看起来并不珍贵的木材和药材交换。阿提拉忽然觉得,日耳曼人这里似乎比匈人的商贸要好些。

    “东哥特的阿玛尔家族就是从这儿以东的地方出去的..就是你们现在所占领的地方。”亨利伸出一根粗粗的手指,在火堆上细细比划。阿提拉终于发现和四年前的不同之处了:亨利舅舅的手指没有他整块手掌那么大了,只及他半块手掌。也难怪现在的亨利把他当成使节而非家人来招待。

    “你能找到新家,这很好。那儿条件总比我这儿好..我们林子里的男女越来越少,各个家族顶着从罗马拉丁语那儿演变过来的姓氏,给自己族群命名,闯出去了。”

    他还在啃着肉,还有一块臭肉分了下去,用以招待前来的匈人护卫们。那臭肉的份量有二百罗磅,是用泥浆糊起来的拼接肉..日耳曼人没有较好的窖藏方法,哪怕进入冬季,半生不熟的瘦肉还是臭得厉害,阵阵馊味侵袭着来客的鼻腔。

    “吃吧,再远一点,你们就很难吃上肉了,这么多人..比利时地区的土滘人会以为你们是强盗,他们会用地洞来招待你们,一个埋伏在草甸里的踏板,足以让马蹄折断。”亨利一边说一边比划,即便他有身为头人的狡诈,阿提拉却在心里一定相信这是个在生活上粗枝大叶的人。

    “从这儿向西到达比利时高卢地区的行程呢?”向导被那个鲁莽的女人一标枪要了命..那个阿瓦尔人向导即便没死也不能够指引他们到达西面的大海,匈人部落之中没有人去过那片土地,正因如此,他们需要这陌生的盟友。

    “那就需要巴达维亚人的同意!”亨利站了起来,指着遥远的西方,“是的,我需要说还有五百多罗里的行程才能从这里到达海滨,越过破碎群岛上不讲理的海盗的封锁线..小家伙,如果你没有坐过船,那么一百罗里的航海也足以夺走你的性命,不列颠已经是罗马人口中的神弃之地,没有人会想去那里。”

    他站起来,好似进食让刚睡醒的他恢复了点理智。他重新变成那个大首领而不是别人家的舅舅,他揪着一口猪的脑袋瓜,将油腻腻的食物扔到一边,剃了毛的山猪发出血淋淋的臭气,他站起来,索要礼物:“来吧,外甥,我要一磅的生姜和两磅半的葱,叫你们的人回头送来,这是答谢礼!如果没有的话,我不会给你们推荐向导,甚至不能叫你们通过驻地。”

    从叙旧变成无赖商人只需要一个起身、把脑袋清一清的时间,亨利的作风总算像个草头王,阿提拉反倒为此松了口气。

    孩子讨厌总是攀亲带故,让虚无的情感驾驭理性主动的热情...他和亨利,充其量不过见过两次面,如今是第三次,又或者是第四次,第一次是他尚处于襁褓、还没有记忆的时候。

    “为什么是个人都讨厌你们?”就在条件似乎谈妥的时候,站起来的孩子忽然说了个尖锐的话题,因为这些丛林日耳曼人挂着的是一头正在嗅着鲜花的狼獾..这是一个很不妙的暗示,意味着在和蔼之后,他们的暴行建立在无道德的基础上。

    于是孩子又要问:“我能相信你们么?”

    “只要你还是我和匈人的纽带,你就永远是我的侄子。”站起来的亨利超乎想象的高大,他几乎等于两个阿提拉了。可这般薄情寡恩的话在他口里倾泻地流畅自然,甚至有一股温和的感受..孩子于是也跟着笑了,笑得肆无忌惮,他知道在这儿人们不需要掩饰情感...所以他掩饰自己心中真正的恐惧和悲伤,不能叫人看出来。

    梦里的长生天说的对!他天生就是神之矛,不需要什么亲人,也不需要什么朋友。

    他要了一件静室,长在树心里的凯尔特式的木屋,在那儿无声地哭泣了一宿,众人也就地休息,缓解鞍马劳顿的疲惫。第二天,崭新的阿提拉跟着他们一起上路,亨利残忍而果断地拒绝了为阿提拉穿针引线,叫来北地的蛮子一起来开个大会..因为亨利说“作为一个部落的先锋,你自己的性命也悬在别人的弓弦上,我不能为了一份亲情纽带而花大价钱请来那些要命的老朋友喝上一杯”。

    但热心的舅舅还是给他请了向导,就如亨利口头要求的那样:一磅生姜还有两磅的大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