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兵连祸结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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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家都没有空去考虑的问题。士兵们只知道,从动乱开始到现在,五百个呼吸的时间了,偏偏大王没有半个信使到达这儿。

    或许是一场空等;背后的原因,这些下人不敢去猜。

    大王即使战死,还有鲁嘉王子呢,大家不愁没有新的下家。这些死里逃生的人心思渐渐活泛起来,他们各个带着轻伤,向他们眼中勇武的“长生天之子”建议:

    “我们突围吧!和那边大部队汇合,我们几个人在这儿把守毫无意义。恰好大王来了万事大吉,万一来的是敌人,只要五六十个带把的战士,咱们就得丢了这隘口。”

    看着他们的脸,阿提拉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同胞是多么地不可靠,就像遇到灾难一样,人们本能地想要保全自己..无论他们说自由人还是奴隶。

    “去吧!”孩子低低说了这句话,他忽然觉得想笑。他回忆起布莱达潇洒离开的背影,想到这个口口声声歌颂家人的十二岁少年把奥克塔尔大王抛下去和大部队汇合的身影。是的,这是明智的选择!阿提拉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避免被一网打尽的做法就是这样的啊,布莱达没有做错什么,不往死局里跳就是聪明人的明智之选....但这一切,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说爷孙、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自己算什么?族人?玩伴?奴隶?还是关键时候可有可无的对象?他在变乱伊始就喊着那些猝不及防的士兵尽量向他这儿靠拢,就像上次对付奥吉托古的强盗军团一样。他会带领他们前进。

    但他矮小的身形和稚嫩的面孔实在没有一点说服力,人们尽量往以往证明了自己的头人那边靠拢,哪怕像无头苍蝇那样乱窜,得到一个个被围杀的命运,也不肯听他半个字。

    我去找布莱达,或者和外面大部队汇合。难道我要孤身一人试着救出他们的大王么?我算什么呢?再说草原上的大王有几个能安享晚年呢?

    这么一想的时候,一种与生俱来的生物的自私席卷心头。它主导了这个孩子的行动,他不要做人人称颂的大英雄,去试着孤身一人救出大王来..不尔罕就和他说过,在陌生地方一个人表现太出格的时候只会受到来自王者的猜忌和其他人不必要的妒忌。

    因此他小心地把自己蜷缩起来,并牢牢记住大人们的“经验之谈”,“是的,我们去外面和部众会合。”他下意识地说了随大流的话,于是看到他附和大众的话的士兵们眼里渐渐消融了敬意,原来这个不过是个有时候比他们勇武的孩子,孩子终究是孩子,拿不出叫人眼前一亮的见地。

    但阿提拉却隐隐知道,不管他提出什么方针,这些人眼中初见惊艳的神色正在渐渐消退..不管他说了什么提了什么建议,到最后都会变成这些大人们的先见之明。一个话题,换个叙述者,换个主谓名词,就成了人家灵光一现的良语珠玑。

    或许只有刀子才是最重最带血的话语权吧。孩子在心头叹息,他眼看着十来个伤兵把伤口简单处理,用寨门上还燃着的火簇,他们就用手里的刀子撩一撩火,往伤口上一捺,滋滋的火声焦烤着皮肉,这样伤口就不再渗血了。往后,伤疤还会成为这些语音不全家伙们吹嘘的由头。

    阿提拉忽然就发了狂!它再不能忍受这样愚昧而残忍的人在他面前做他的主张了!再说这些人刚刚还看到它身上的变化,也许为了这份好奇,这些奸笑着的家伙会趁夜割开它的喉咙!看一看他的构造是否与它们相同!

    当漆黑的面目覆盖整张脸的时候,它不再是草原人,而是长生天降下的惩罚。长生天是温柔仁慈之主,会欢迎每一个草原的孩子,加入他的怀抱!

    ....布莱达终于有了指挥一千人的权利。这是跟在爷爷和父亲身边不曾有的,十二岁的草原少年被迫提前长大,无论他心中多么急切地想要去救爷爷奥克塔尔,他都要听现在名义上的军事长官安排。布莱达如今的职位不过一都尉,指挥他们行动的是一个骑马都不利索的相一职。

    相便是周封邑邦国的“国相”,是如今单于时代以后各自“屠耆”选中的左右手,他们在王不在场的时候便能独揽大政。但其中不包括“军事指挥权”,相不过是个政务辅佐官,在外人看来,是在任大王的心腹。他唯独在平时无法招揽军务,特殊时期除外。

    眼下就是特殊时期,向接过了指挥将近两万人的责任。而把未来的王孙死死按在后军,不叫他有上阵冲锋的机会。布莱达甚至见不到这位指挥官,但大阵四个方向其实都可以接敌。因此布莱达很快被一场短兵相接的白刃战引走了全部心神,奥克塔尔大王尚未突围的事情,早被忘在九霄云外。

    希腊人阿杜海尔带着数百辎重队伍呆在匈人的马队中央,他们是无甲无兵器的看守奴隶。战事来得紧急,这些奴隶临时组成阵型的时候忘了拿上武器,只能呆呆傻傻看着看守粮车的他们被士兵们保护在中央。

    “战争又开始了,这回是匈人内部的厮杀,他们将走向兴旺,也走向漫漫长夜,恶神已经在人们心里种下了相互不信任的种子,无论最后走出来是亚历山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