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优势，这令埃提乌斯印象深刻，现在的阿提拉恐怕比草原上的斑点猎豹还要快了吧？

    他回忆着记忆里对方模糊的招式，那天生的战场嗅觉对于埃提乌斯这样的一板一眼训练出来的小士兵是一种外来的给养。它丰富了他的知识开拓了眼界，让他知道能在过去一百年里数次击败帝国的蛮子们除了野蛮并不是一无是处。他们同样爱学习别人的长处，只是那些人物质贫瘠、没有条件...可那个艰难的孩子，在别人口口相传中掌握了五六门语言，学会了一个孩子根本无法掌握的知识。

    他冲起来了，当动作缓慢的蒙塔克下意识转身抽短剑的时候，弗兰已经刺中了对方的手，迫使这个庇护侄孙的老人撤剑。

    看到这还算利落的行动之后，那边的士兵长眯着眼，“克拉马里奇，从伊苏走出来的马其顿人。”他伸出了手掌，弗兰看到他掌心的老茧，这个男人大概不到三十，脸上却已经有些褶子。

    “弗朗西斯·埃提乌斯，今年九岁。受训六年。”六尺三四的孩子仰望着七尺三的大人，说出令人惊讶的话来。哪怕是军事贵族，也很少有叫三岁孩童参与军事锻炼的，这不是笨鸟先飞、而是揠苗助长。

    “等等..我好像见过一个带着你们家徽的人。”士兵长拉开了士兵，“嘿！小伙子们，难道你们之中有哪个能胜过这个孩子的身手么？你见过一个九岁的孩子像精锐的罗马士兵那样对敌人干净利落么？这是个逃荒的贵族！而我们不必惊讶，因为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一个几岁孩子身上不可能背着通缉令！他最多是背着家里，想要迫切证明自己勇敢的人！”

    像演说一样对公众发言，几乎在希腊和罗马都成为自由民的习惯。这些有产者到了一定年纪几乎人人都懂罗马法，都明白万民法内外的条条规规。

    弗兰脸上殊无笑意，严肃的小大人一把扯开辅兵统一的破衣裳，从挂绳上取下自己来时穿的衣服，胡乱地披在身上..那是土黄的代表出身阿尔卑斯边境的有产居民所普遍的衣服形制。细心的孩子拿来一桶水，淋浇在身上，之后拼命抹脸。

    士兵们看到了他比大人更古板、简直有如铁块的面容。他穿着像样的土黄“丘尼卡”，如同在扎马战争中战胜汉尼拔的大西庇阿，小小孩童脸上的线条深刻且完整，人们觉得，他天生就该坚毅和肃穆，再恰到好处地在眼里带上一丝对故国了前途的担忧。

    于是男人们被他忧郁而坚毅的蓝色眼睛感染，这个日耳曼混血儿就是个天生的将军。他会毫不犹豫地为帝国的荣誉而做出牺牲。

    “好吧，跟我来。跟我这个克罗地亚人或者马其顿人来。我是克拉马里奇，如果我在一两年后竞选护民官，你会投我的票吗？”士兵长走过来，友善地将手搭在孩子肩膀上，这对于同级之间是一种蔑视，但对于上下级、或者成年人对孩子，在军中算是一种提携的意思。

    “从北边绕过边墙翻越多瑙河隘口，来了一队骑士..”他小声地说，同时拉住弗兰肩膀，从一个士兵手里接过红靴子，将它递到孩子手里。

    “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正规军了。我们不是边军，马其顿军团是黄甲..克罗地亚军团是褐甲，我们都是负责几个行省治安的征召兵。”

    他露出男人式的笑容，这代表他在政治上认可了这个孩子，因为他们在用希腊语说话，而埃提乌斯的眼睛已经告诉克拉马里奇，他们可以用希腊语交流。

    “我们会打仗，很快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