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解困(2)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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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家的人若见她独自而归,便知她未讨得楚大人喜爱,身为嫡长女,却丢尽了温氏的颜面……

    那温府的亲眷自不会给她好脸色。www.hongjiage.com

    本想着凭借自身的猜想与他敞开了话,方可换得半分敬重之意,不料何处将他惹恼,到底是她自以为是了。

    “你们听说了吗?”院墙旁隐约飘来谈论之言,许是方才动静过大,令路过的府婢听个正着,“大人竟连回门去宰相府都婉拒了,这般不给温宰相颜面,是有多不喜王妃娘娘。”

    温玉仪实在心凉,听着寒夜冷风于耳旁呼啸,轻踏着石路而回。

    似又有下人围上前去,低声细语地回着上一语:“我也耳闻了,这位相府嫡长女跟随了楚大人,将来怕是要吃尽苦头……”

    “不知该说是大人狠心无情,还是王妃安之若命,我只觉着,这一桩婚事大人本就深恶痛疾……”

    旁人忙作噤声,瞧她走近,目光频频朝她望来:“嘘……你来了府邸已有数个年头,应知大人心上唯有公主。”

    最先挑起此言的女婢忽而抬高了音调,丝毫不惧地昂扬着身躯,有意让她听得更是清晰:“反正这王妃我等也不用惧怕,一来便失尽了恩宠,哪还会起什么风浪来!”

    “分明是大人明媒正娶的发妻,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能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她便从这几名闲散侍婢的几步之远处缓步而过,沉默未言一字,杏眸深处有微光隐隐颤动。

    此僵局定有打破之法,她不能一直活于这阴暗的囚笼之下。

    命数已定,她无法篡改,如今能做的,便是以仅剩之力夺得些尊严来。

    回至偏院寝房已是深夜,她浑身乏倦,阖眸倒于被褥间,伴着窗外蝉声沉沉入眠。

    翌日晨露滴坠于新叶,雾色忽浓忽淡,微风乍起,缭绕绿意之上。

    一切皆像是寻常之日,但仍感有微许不同,温玉仪望着房内空荡的案桌,忽然明了这异样是从何而来。

    剪雪为她的贴身女婢,而今负伤休憩于下房,她入府为王妃,竟未有一位奴才来将她服侍。

    似是成心让她听其自然,自生自灭了。

    房门一开,她顺势唤来一位于院前走过的府侍,清婉面容染上了凝肃。

    她回眸瞥向案台,柔声作问:“已快到了午时,这早膳怎还未有人送来?”

    “王妃若想用膳,直去膳房便可,”岂料那侍婢只停了一霎,扯了扯唇角,又故作大摇大摆地离去,“近日府内的侍从都忙着休憩偏院,无人会为王妃送膳。”

    “多谢告知。”

    温声回语后,温玉仪平心静气地出了偏院,行至膳厅中,盯了半刻摆置桌上的早膳。

    高雅华堂内只有馒头与清粥,连几碟小菜也未给予,这般膳食较下人都不如。

    如今寄人篱下,即便是觉得欺人太甚,她也暂且只可忍耐。

    淡然取上几个馒头,再端上一碗清粥,原路回于别院,她叩响下房门扉,望来人一出屋,就将粥膳端入了内。

    浅笑着放落碗盘,她打量其伤势,泰然处之般徐缓相道:“剪雪,想着你许是还未用膳,便顺手给你端了些汤粥来。”

    剪雪顿时一惊,几经思索,便知了主子的处境,泪眼盈盈地摇起头来:“主子,这使不得!哪有主子给侍婢送膳的。”

    “我在此处已与府婢未有两样,待了二日,像是习惯了。”

    说来也是可悲,才刚成婚两日就成了他人的笑柄,王府内外,无人将她放于眼中,温玉仪有恨难言,不经意又看向了桌上白粥。

    自己遭了罪不打紧,可主子金枝玉叶,怎能受着这等委屈……

    剪雪愤然切齿,暗自悔恨着曾道出的话:“这位楚大人也太欺负人了,亏奴婢先前还觉他貌若潘安,此刻一瞧,才瞧清他是人面兽心。”

    心上似有了些打算,温玉仪似笑非笑,心有定数般欲再出这僻院:“你也莫胡思乱想,我并非是忍气吞声之人,该要的颜面还是需要回的。”

    见势颇有不解,剪雪赶忙追问:“主子这是要去何处?”

    “去寻楚大人。”

    她只遗落下寥寥几字,已镇静地走了远。

    折回膳堂,将剩下的膳食慢条斯理地放入玉盘内,随后来到此人常年处理纷繁政务的书室雅殿,她从然轻笑。

    果不其然,殿外有侍从相候,他确为按时于此勤政。

    温玉仪步履未缓,也未叩门奉告,一推殿门便端肃走进,急得旁侧随侍忙作劝阻。

    “王妃娘娘,大人在治理朝政,不得打搅,”随侍还摸不清这王妃的脾性,只见得她端着清汤寡水闯入,想要阻拦已赶不及,“况且,大人已用过早膳,王妃这是……”

    染墨扶羽轻落宣纸,墨香弥漫,执笔的玉指一顿,楚扶晏闻声抬眸,眼见昨日和他亭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