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解困(1)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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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犯人,却总有人会来犯她,既然如此,她就先要在这摄政王府安身立足,任谁也不可将她欺之讽之。www.qiuyishu.com

    温玉仪轻柔颔首,扶起面前侍婢,缓声道:“这些时日你不必服侍了,好生休养身子,明日我去为你讨回些公道来。”

    “主子万万不可!”

    听罢陡然瞪大了双眼,剪雪猛然晃着脑袋,生怕主子做出无法挽回之事:“剪雪只是一介婢女,若因奴婢得罪了楚大人,主子得不偿失。”

    她心知剪雪顾虑安在,仰望天边明月,自语般轻声回着:“看来我需寻一良机,与大人好好商榷才是。”

    “商榷”二字道得微重,温玉仪一凝眉目,似有算盘在心底打了开。

    他既是不予她敬重,那她便只能自己讨要来。

    “今日让你无端受苦,是我之过。大人若是在意我和楼栩楼大人之间留有余情,我往后避之不见便是。”

    摄政王在意的是名望与威信,自与风花雪月无关,她和皇城使走得近,触及了他的底线,使得他嫌恶万般。

    眼下安身立命的第一步,便是要将其取悦,毕竟将来要仰仗他过上安宁之日。

    “主子别这么说……刚嫁入王府,主子就被安顿于偏院居住,试问这天下有哪位王妃受此冷遇……”剪雪似恼意未消,颤抖着瞥望雅房内外,低声下气般嘟囔着,“大人是不将主子的尊严放于心上,眼中只有那常芸公主。”

    “休得胡言!你可知此言若传入大人耳中,你我皆不得而活。”这丫头对楚大人的怨言是愈发大了,她赶忙阖上轩窗,严厉呵斥一语,故作恼怒地背过身去。

    剪雪最是害怕主子怒气攻心,见了此景,忍着疼痛低低一叹:“奴婢失言,望主子莫怪……”

    屋内未点一灯,幽暗无光,温玉仪心绪繁乱,端步又回到了院落。

    “好了,你快些退下,我想独自清静。”

    好在剪雪平安归来,那人终是手下留了情,未要此丫头的性命。

    银辉铺满房檐壁角,如覆霜盖雪般朦胧清幽,她于夜风中肃立,四周寂静萧森。

    不远处,正堂明光映照皓月,伴随着声声破碎之音,响彻于府邸上空。

    那声响清脆,一声又一声,似是要将无数玉盏砸得粉碎,未有停歇之象。

    恰巧望见有侍从路经此地,她疑惑而问:“我听着庭园内有杯盏摔落之声,敢问是何动静?”

    “是大人在亭中独酌,许是饮醉了酒……”

    被拦下的侍从遽然一顿,像是有所思量,动了动唇,靠近低语:“据说无人劝阻得住,王妃已是王府的人,可去关切一下。”

    对月独饮,借酒消愁,想来那一人是说了许多口是心非之语,待公主含泪离去,又顿感悔恨莫及……

    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王,竟也会有愁绪难解之刻。

    她心生一霎的恻隐,转瞬即逝,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水榭旁的亭台因晓风残月徒添寂寥,温玉仪闻着声响平和轻步而去,分花拂柳,婉约自如。

    他悠然倚坐于石凳之上,手执酒盏,冷眸半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盏中清酒顺着杯沿徐缓倾倒,随之被猛地掷落在地,碎成了无数片。

    破裂之声于寂冷夜空下尤为刺耳,府邸下人皆以为不可一世的摄政王醉饮于花间夜幕下,只有她了然,饮酒之人万分清醒,想寻醉意入一场大梦,然无路可寻。

    “大人莫再饮了,再这么饮下去,怕是要伤了身子。”

    见其欲再拿上一杯盏,温玉仪轻盈伸手先夺了去,立至清绝孤影跟前,启唇说得柔婉。

    眼前女子华骨端凝而立,他冷笑一声,不屑扯唇,目光从此道娇柔之躯移去:“才嫁入王府一日,便拘束起本王来了,真是好大的胆。”

    她假意恭谦而拜,声色柔和婉然:“身为大人的妻,往后便与大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妾身于情于理是该多关心大人,怎能被大人说是拘束呢。”

    “你这些惺惺作态之样,还是留给那楼栩去,别来烦扰本王。”

    闻言,楚扶晏微蹙眉眼,似乎她靠近一分,他便感到厌恶难忍。

    听此人谈起楼栩之名,她大抵是知得了原由。

    楚大人听了些坊间的风吹草动,笃定她和皇城使有染,才于膳桌前起了愠怒之色。

    然而有染为假,情愫为真。

    她寻思片霎,不作争辩,直让他误会得彻底。

    温玉仪轻敛柔色,眼波透着丝许淡漠,沉稳又平静:“大人何以见得妾身乃装模作样之态,妾身只是想在府中寻一份安定,为余生做一些打算。”

    “妾身不奢望得大人的宠幸,也不奢望在大人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只愿大人不作刻意刁难,妾身亦不会惹是生非。”

    一语直言,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