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他长得很标准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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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于那个制造火墙的能力者。
随后我看到人们的身影,他们将吞光者遗留的那些肢体从泥沼中挖了出来,围着那些挑挑拣拣。
如果不是确认我未曾挪动过位置,我很难相信那堆颜色惨淡的肢体碎块就是吞光者的遗落物。
在我印象中吞光者一向是异形黑洞的代名词。
可它们已经不再具备那种能吸收光线的特质了,像是曝光过度的照片般,苍白枯朽,断裂脱离。
我很快又看出,从那皮肤中裂开的一些痕迹,隐隐像是过去被吞光者强行融合的部件轮廓。
我用手摸索着地面的软硬,避开可能陷下去的泥沼,走过去凑近看那些人干活。
他们用锐利的军刀剖开失去黑暗色泽的皮层,在皮肤深处寻找着什么。
他们所用的金属制品的质量比四号基地的要好上好几个档次。吞光者的皮肤哪怕已失去生命,在我摸来也像是老化坚硬的橡胶,却会在他们的刀下如脂肪般被轻易地划开,露出其下隐藏的来自其他生物的构件。
他们检查一番,然后随意将逃出来的战利品丢弃到旁边的泥沼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又或是在害怕看到他们从中找到一个本该属于人类的颅骨。
那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我也并不认为他们是在和我寻找同样的事物。无论如何,结果似乎令他们失望。
当他们细细翻遍了吞光者留下的最后一条附肢后,终于有人气急败坏地来问我,“它的能源中枢在哪里?”
他一定是犯蠢了才会来问我这样孱弱的怪物俘虏。
我立刻摇头。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没有回答我关于能源中枢是什么的问题,气愤地走开了。
我心想,看来他们并不知道吞光者逃跑了,以为被吞光者抛下的肢体就是那只怪物的全部。
毕竟,当时战斗中的光照太强了。
极度的光就等于极度的黑暗。
不止我没弄懂当时战场中的具体情况,投下武器的人也只能等待观看最后的结果。
我不知道吞光者是用什么办法金蝉脱壳的。
我远远不够了解这只怪物的生物形态和能力,我甚至不知道能源中枢是什么。
但我握有它的心灵,我在无数次的实验中掌握了我的新能力。
我知道的,当时它是先变得虚弱,然后在距离上逐渐离我远去,遁去了我无法感知的地方。
如果那份飘渺的体验还不足以说明问题,那这群人的工作成果就足够让我确信这个结论。
眼前这些残骸的份量,与我所熟知的吞光者的体型,似乎存在着微妙的差异。
吞光者抛弃了绝大多数身躯,但它没有死亡。
那群人敲碎砸坏了吞光者留下来的所有残骸,最后还是未能有所收获。
他们失望地收工,灭掉火焰,依旧是使用更加便携的光珠子,结队离开这里,将遗弃的残骸与泥沼丢在身后。
没有人叫上我。但我跟了上去。
有几个人回头看了看我,小声嘀咕了几句,可最后也还是没有驱赶我离开。我听不清他们的讨论,但能依稀辨认出“云哥”和“交差”两个词语。
某个人管理着他们。
某种制度限制着他们。
除此之外,我还能得出的判断就是,若没有那个人和制度,他们的本意就是想要丢下我。
我得立刻找出能帮助我的人和制度。
我跟在队伍末尾观察,数出来他们一共有九个人。
我分不清谁是谁。我勉强计数出,至少有三个半以上的人能说中文。最后面那半个说得很磕碜,听上去不像是母语者。
大概是因为狩猎的结果不如人意,他们仍在用各种语言交流,似乎在商量着该怎么办,有些人的语气听上去很是愤恨。
他们大多数时候用英文,偶尔也会用其他语种。
他们之中,有些人的关系比其他人的关系更要好。那些特殊的语种在此时充当了屏障,让他们可以当众进行私下交流。
但他们也并非完全以母语来划分小团体,情况似乎比这要复杂得多。
我不擅长,也厌恶梳理这种关系,但我无法置身事外。
哪怕我听不懂他们的明争暗斗,冷嘲热讽,可那些相互抱怨指责的语气,也足够让我意识到,他们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团结合作只是形势所迫,绝非他们日常相处的自然状态。
我没有大哥那样的眼力和情商,不知道该怎么站队。在那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真正进入这个集体。
所幸的是,这样复杂的混乱很快就被终止,或者说,被更大的问题给掩盖住了。
队伍还未行进多久,我就看到通道对面又走来了一群人。
路途中那些不和的气息立刻都消散了。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