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哄逗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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憬还要酒,明知不该给他,却还是心软地又给他倒了些,“只有这些了,从游。”
“好。”容憬应了声,慢慢用唇抿着酒喝。
一碗酒,他喝了好一阵,似乎还有什么事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突然,他放下酒碗,喃喃道:“阿宇,你说我跟死秃鹫以后会如何呢?”
拓跋宇愣了下,秃鹫以为是叫它,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又“喵”一声,跳到桌上来回蹭着容憬。
容憬摸了摸秃鹫的脑袋,“不是说你,你别这么激动。”
拓跋宇知道厉琛有个死秃鹫的外号,问:“从游,你说以后是指什么?”
容憬大抵真是醉了,迷迷糊糊地讲道:“阿宇,他说他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图我,他说这话已经一年多了,我中间想了很多很多,我好像真的离不开他,可是我......”
他沉默下来,替秃鹫拂去白藤上的污渍,“阿宇,你说我哪里值得他贪图?”
拓跋宇一手托腮,歪头看向容憬,反问道:“从游,你想让我算什么,算你们是否合适么?”
容憬沉默不语,像在默认拓跋宇的话。
他醉醺醺地把秃鹫抱到怀中。
秃鹫轻叫两声要走,他轻拍下猫头,不悦道:“走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要来的。”
他明显是在教育某个同名的家伙,可怜的秃鹫受了无妄之灾。
瞧见这幕,拓跋宇挑了下眉,劝道:“从游,我是会算卦,可不是什么掌姻缘的神,情爱之事凭的是己心,而非旁人的一句话,或是我的一道卦象。”
他牵开容憬的手,放只想离开的秃鹫跑走,对上容憬闷闷不乐的目光,又道:“我换个说法,从游,当你问我这个问题时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你只是想找一个人的认可来坚定你的答案。”
“我.....”容憬沉默了好久,低语道:“我本想今日去找他,然后答应他的。”
拓跋宇悄悄咂了下嘴,从游会挑时候,容颂比从游更会挑。
他大致能明白容憬在纠结什么,继续耐心地劝导着。
可容憬的酒劲上来,比刚刚醉得更厉害。
拓跋宇实在拗不过他,只得捡起一段枯枝,沾了点酒水在桌上算起来。
他没算过姻缘,只当是算错了,来回算了很多次。
谁知容憬不胜酒力,等着等着,竟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从游,从游?”拓跋宇轻唤两声,见容憬没醒,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从游,醒醒。”
容憬没醒,拓跋宇无奈起身,打算将人抱回寝居睡觉。
他手还没碰到容憬,厉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拓跋宇,把人给我。”
拓跋宇没动,可犹豫片刻,还是让厉琛将人抱走。
“厉琛。”他低头看着桌上未干的水渍,提醒道:“你们不合适。”
“哦?”厉琛停下来,“十三皇子,你怎知道的,还是说你也存了一样的心思?”
“我若是有,当年便轮不到你带人出去。”拓跋宇站起来,用轻佻的语气道:“断而不舍,和而不可,甘苦两参,谓之极罚。”
“这是我算到的卦象,连算五次都是如此,你自己好自为之。”
“呵。”厉琛回头看向拓跋宇,玩味道:“你既知道结果还不阻止我?”
拓跋宇纠正道:“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杀掉你,可是.....”
他顿了顿,抱起重新绕回来的秃鹫,“杀了秃鹫,还会有苍鹰,金雕......总归会有第二个人顶替你的位置。”
“命运无常,最是难料,我算的到结果却看不见过程,我怎知今日的劝阻不是导致恶果的真正原因。”
“说到底,我只是个旁观者,是去是留,如何去做,那些是你和从游该决定和选择的事情。”
厉琛轻微蹙眉,略带不屑地回道:“拓跋宇,你这算哪门子的旁观。”
“你替国师卜算国事,帮从游谋划复仇,赠郡主缓痛手链,现在也勉强算是在帮我谋划,你旁观只是嘴上说说么?”
拓跋宇笑了笑,诡辩道:“我是息声旁观,可终究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自然会有忍不住插手帮忙的时候。”
厉琛懒得同他浪费口舌,抱着容憬跃上枝头。
他迎着冬日的寒风与月光,回头看向下方的拓跋宇。
“拓跋宇,我跟你不同,世事结果不是几字卦象便能概括,只有真正试过才能知晓。”
“谓之极罚?”
他嗤笑一声,言语间尽是傲气,“扛过去不就好了么?”
话音落下,黑风裹挟着他与容憬消失不见。
拓跋宇怔怔地站在原地,仰头望着早已无人的树梢,“蠢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