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⑥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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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邮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很普通的生活照、随拍,所以人物的表情姿态都很真实自然:从背景看,是一个建筑工地,照片拍的是个戴黄色安全帽、四五十岁的老头,皮肤黝黑,满脸沟壑,一手挟烟,一手抓着个咬了一口的苹果,对着镜头笑成了一朵花。

    照片下方,是林伶的邮件。

    “017号朱长义,目前在安徽省芜湖高新区一个建筑工地上做建筑工,和工地上负责做饭的马梅(江西人,37岁)发展恋爱关系中。马梅与前夫周大冲七年前离婚,儿子周孝(9岁)现由马梅抚养。”

    炎拓将文字内容默念了一遍,然后打开存储盘里一张藏得很深的EXCEL表格。

    表格打开,里头已经有十来张工作簿,每张都是同样的格式,炎拓新建017号,把朱长义的照片、所在地理位置、工作、人物关系,一一拷贝进去。

    拷贝完毕,他盯着工作表最底端状态栏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标号,随手点击了一个。

    006号。

    页面打开,照片上是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人,国字脸,一脸正气,双目炯炯有神,这人叫吴兴邦,人在河南安阳,是个出租车司机,有个坐台出身的女朋友许安妮,两人确定关系之后,许安妮从良上岸,在一家餐馆当收银员。

    再点开一个,014号。

    这次是个女人,沈丽珠,五十来岁年纪,人在重庆,是家火锅店的服务员,认了个干妹妹叫于彩艳,两人合租了一套不

    到六十平的小两室,沈丽珠非常疼爱于彩艳六岁的女儿茜茜。

    ……

    不看了,再看也还是这些,男女老少,东西南北,各行各业,完全找不到共同点。

    他保存文件,顺手给林伶回了两个字。

    ——收到。

    再看时间,快五点了,还来得及睡个短觉。

    炎拓关了电脑,刚站起身,就听手机铃响,拿起一看,是林伶发了视频通话请求。

    很显然,她是收到了邮件、知道他还没睡,所以立马拨了过来。

    真奇怪,她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炎拓点了接通。

    那一头的灯光有点暗,林伶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头发蓬乱,一开口就带了点哭音:“炎拓,我现在有点怕,真的,我睡觉的时候,有人进来过……你怎么啦?”

    说到后来,她注意到炎拓的异样,怔了一下,还把身子凑向屏幕:“你脸……戴的什么项链?”

    炎拓摸了摸脖子,对,项链,血项链,还坠了个牙印吊坠。

    他说:“没事,遇到个神经病,摔了一下,还划到了脖子。”

    手机屏幕,灯光又暗,看不大清,林伶被敷衍过去:“你那个药材吃死人的事,解决了?”

    炎拓不动声色:“差不多了,跟药材没多大关系。”

    他伤刚好,板牙的事又没个后续,林喜柔原本不放心他随意外出,但炎拓打理公司这些年,生意上的伙伴不少,对方很乐意为他圆谎和提供方便,所以他借口“药材出现问题,吃死了人”、“需要亲自过去解决”,人命是大事,林喜柔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他务必小心。

    一听跟药材没关系,林伶放心不少:“还是得小心,就怕又遇上板牙那群变态。”

    炎拓说:“这要还能遇到,那就是天定的缘分了。”

    他在各类对公信息上填写的地址,确实是他的地址,但他还有别的地址——他在城郊的一栋别墅有房间,别墅挂在熊黑名下,林喜柔、林伶还有熊黑他们,都经常住那。

    手机早毁在猪场了,用的是新手机、幽灵号。

    这趟出来,开的是熊黑下头一个小弟的车,驾照都拿了别人的,住酒店是朋友公司的协议酒店,拿员工身份证办妥入住,他连check-in都不用做,直接刷卡开门。

    换言之,从大数据来看,他是隐形的,除非板牙的人能动用全国范围内的监控天眼——对方真这么手眼通天,他躺平认栽好了。

    他把话题拉回来:“你刚怎么了?睡觉的时候,谁进去了?”

    林伶身子一个激灵,不安地看看周围,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但是,那种感觉太清晰了,绝对不是做梦,我就觉得,有人摸我的脸、脖子,还有……”

    她讷讷地停下,顿了顿又说:“我怎么都醒不过来,好不容易醒了,一身冷汗。”

    炎拓:“你怀疑有人趁你熟睡、非礼你?”

    理论上不太可能,别墅里住的都是“自己人”,再说了,林伶算是林喜柔的养女,一般人再见色起意,也得忌惮三分。

    他觉得林伶可能是做了春梦,但又不便说破:“这个好办,你要是真怀疑,买个藏摄像头的玩偶放床边,看看能拍到什么。

    实在太害怕,你就让人帮你在外头租套房子,搬出去几天缓一缓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