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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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之意,周鹤便也收起了笑脸,规规矩矩的将公主请进府中。

    一行人陆续从小门进入,待得赵煜迈入时,周鹤低着头唤了一声:“安信王”。

    赵煜在他身前停了下来,却是不曾转头看他,而是伸手替怀中的瑶素理了耳边的一缕碎发,便是自顾的走了进去。

    周骞木一直走在最后边,袁戈回头看去时,正巧见他同周知县说着话儿。楼云槐见状,来到他身侧,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道:“驸马估计还不知道吧,这周骞木可是周鹤的儿子。”

    这层关系袁戈属实没想到,面对他满脸的惊讶,楼云槐接着道:“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这周鹤当初可是降职来的任州,圣上的言外之意是不允许他再有返京的念头,却又将他唯一的血脉留在京中,给了个毫无职权的官位,其中缘由驸马不妨多加想想。”

    往浅了想,不过是圣上念其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周骞木本人跟其父所做之事没有一点干系。且其用功好学,曾还是科举出身,让他在京中当个小官,总比在任州这样的小地方要有些头面。

    这若往深了想去,圣上放周鹤前去任州当知县,而任州又与前方军事有直接关联,若是周鹤生了不轨之举,他唯一的血脉便也会因此丧命。

    圣上既要他当好这个知县,还要他尽心尽职。

    楼云槐正说得起劲,周鹤父子顺着道走了过来。

    “这位便是小儿口中的那位驸马爷了吧?果真是一表人才,难怪公主会选了你来做驸马。”

    这话袁戈听着饶是心里膈应了些,却还是体面的回了一笑。

    楼云槐似乎不太喜欢同周家父子聊谈,一个劲的催促着同袁戈一起进了屋子。

    赵昧了解了涝灾的情况后,便同安信王一同商讨了应对之策,周鹤则是在一旁附和,对于京中来的这位主指事,他一直心有顾虑。

    他还是左相时,便是十分不看好这位四皇子,甚至觉得对方既是没有运筹帷幄的能力便就安分些的好,可偏对方时常在先帝面前晃悠,作诗也好,赏画也罢,即便先帝也常训斥其研究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岂是一位皇子该有的行派。

    先帝训斥向来不顾体面,可这些在当时一心争皇权的三皇子眼中,无疑是种威胁。至此,三皇子便以各种由头打压赵煜,而当时和三皇子站为一条线的他,也是处处针对,构陷,直至先帝彻底对赵煜失望,他们才稍稍收了手。

    可如今时局颠倒,对方成了唯一受圣上允诺居于京中的王爷,甚至任命其为主指事来处理赈灾修缮的重任。而他不过只是一座小城的知县,不仅要事事听命于对方,还要供对方差遣,倘若对方翻起旧账,那他绝对没有好日子可过。

    “周大人?”

    一道清冷严正的女声传来,将周鹤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向面前二人,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实在抱歉,下官忧心涝灾事宜,一时恍了神,公主有何吩咐?”

    赵昧递给他一张纸单,道:“上面是我跟安信王商量后制定的赈灾抗洪的方案,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更改提点的。”

    周鹤忙接过,纸单刚拿在手上就又让人给抽走了。

    赵煜两指夹着那张纸单,眼神定定的看向周鹤,眸光深邃幽暗,不掺一点情绪,却叫周鹤后脊一阵发凉。

    “安…安信王这是…何意?”

    只见赵煜将纸单伸向身后,解释道:“此次南下圣上将任命三人,本王虽为主指事,凡事决断也是要经过另外两位副指事知晓才可。”

    楼云槐和袁戈坐在后头莫名被点,饶是有些心虚,要知道,两人不过顶着副指事的头衔,是半点忙也没帮上。

    两人对视,异口同声道:“我们没有意见。”

    得了回答后,赵煜再次将纸单递给周鹤,道:“周大人,本王同公主初次来到任州,对这里的制度规矩不太了解,若是方案中有些不合适的条列,可一定要指出来。”

    周鹤看着面前递来的纸单,手却是没再伸出去。

    “有安信王和公主费心,这方案肯定是最合适的,下官也没意见。”

    赵煜收回手,静静的看着他:“如此便好。”

    眼下巷伍河的堤坝被洪水冲塌,源源不断的河水涌向农田村庄,导致大量难民挤入城中,吃喝是个问题,夜宿也是个问题。

    先前涝灾刚开始的时候,城中难民还没有这么多,官府也是发放粮食,供应地方安歇。可堤坝不仅没修缮好,反倒因为暴雨冲塌了,自那以后,城中难民日与剧增,任是周鹤有心也无能为力。

    赵昧此次受命,将赈灾银两亲自带了过来,后面也会陆续有官粮从京中运送过来。

    而眼下第一要事,便是要处理好城中生事的难民。

    这是个十分费神的差事,赵昧不爱做,她正思考由谁去比较合适时,一个身影晃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