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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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戈一路上因伤躲了个清闲,眼下到了任州,他并未忘记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www.cuichuan.me

    他需要得到周鹤的官印,可眼下他连周鹤住哪间屋子都不知,更不知对方的习惯,爱将贵重之物放于何处?如若这样的情况下让他去偷官印,倒不如直接去抢罢了。

    “公主,眼下堤坝抢修工程之大,周大人的人手又十分有限,不如让我去跟着周大人,这样…”

    “你,去处理官府门前闹事的难民。”

    他后面的话梗在喉间,顺着赵昧的视线看去,楼云槐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开什么玩笑!”

    “本公主看着像是在开玩笑吗?”

    楼云槐蹭的从椅子上起身,双手抱胸,一脸不悦的撇向一旁:“我不去。”

    赵昧敛眉,冷声道:“你敢违命不从?”

    她目光锐利如刀,看得人不自觉生出几分胆寒来,楼云槐傲慢的神情不过眨眼间就败下阵来。

    “这官府外的难民眼下满心愤怨,我要是出去不得给我活剥了?况且,周骞木也在,我就更不想去。”

    “周骞木哪得罪你了,你怎得事事看他不顺眼?”

    楼云槐一时被噎,道不出话来。要说周骞木可有何处得罪过他,那莫过当年一事罢了。

    从前他也并非这般纨绔顽逆之人。

    生在官家,自小家教严厉,诗书万卷,笔墨自来。无论是放在世族百家,还是皇亲宗室间,都值得拿出来说道几句。

    “这楼易可是养了个好儿子,日后科举为官,是为国之栋梁。”

    他时常引以为傲,乃至当年入宫伴读时,他也是比旁家的公子要抬得起头来。

    与皇子伴读,他时常谦虚得体,懂得适当压压自己的风头。可在当时,却有一人丝毫不掩锋芒,那人便是左相家的公子,周骞木。

    因其父亲在朝的地位,其他家世的公子时常巴结高捧他,而他则是一脸清高,除了和三皇子走得近些,旁人一概轻视。

    楼云槐却是左右高看不上他,以至于后来,两人无形中开始了竞争,辩论,最后是吵红了脸,两两不相往来。

    周骞木确实是个博学之才,这点楼云槐不可否认,以至于在后来的科举考试中,他没有赢过对方,至此无心再入学道,钻起了牛角尖。www.luoyin.me

    事情已然过去了这么些年,周骞木从当年科举状元到如今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是如何令人唏嘘不已,如若他再提起旧事,岂不显得他小肚鸡肠了?况且当年确实是自己技不如人。

    想到这,他恨不得想抽死自己,怎得替别人想好了理由了?

    “就算他没得罪我,就不能我单纯的讨厌他吗?就如我十分欣赏驸马一般,没有理由。”

    袁戈杵在一旁,被这后面一句没由来的话着实吓了个激灵。

    这小子在胡说些什么呢!

    赵昧一时无言以对,只道:“没得商量,你不去也得去,你可别忘了,你身上还有圣上的任命诰书,你若是不服从安排,本公主现下就修书上京。”

    “等等。”楼云槐一听公主要修书上京,气势全无。倘若赵昧真的一封书信送至京中,不但圣上会怪罪,他家里那位古板刻谨的老头子怕是也要让他身上的皮脱掉一层。

    只见他伸手一指,道:“我去也行,不过,我要他陪我一起去。”

    袁戈见对方指向自己,心道坏了,连忙开口:“公主,我其实是想跟着周大人一起修…”

    “不过是安抚城中难民,何故需要三个人?”

    “公主,这就是你不懂了。我这几年常年游走百姓之间,深知他们最忌怕的是官家,也知什么样的人是他们最愿意善交的。如今因为涝灾这些百姓居无定所,前途渺茫,而官府又十分不作为,就目前而言,他们见到官府里的人一定是十分激动愤恨的。况且,我也没说一定要三个人,您可以把周骞木调走,让他跟着他老爷子一起去修堤坝不好吗?”

    “那为何又必须得是驸马?”

    “当然是驸马面相好,儒雅气派,一看就是知书懂礼的人,百姓们自然愿意好好同他说话了。”

    两人左一言右一句的,也不过问当事人是否乐意,便将这事盖棺定论了。

    送走公主,楼云槐用肩膀撞了一下袁戈,一脸自豪道:“还不赶快谢谢我,不然公主可就要派你去修堤坝了,那可真的是个苦差事。”

    袁戈脸都快气绿了,咬牙切齿道:“那我可真要好好谢谢你了。”

    正如楼云槐所言,原本满腹怨言怒不可歇的难民们,再听得袁戈几句劝解后竟都平静了下来,有商有量的诉说起他们的不易、担忧,袁戈亦是一副耐心的好脾气,设身处地的替难民考虑,承诺即日起发放赈灾口粮,三日内定会解决难民们居住的问题,这才将这群难民给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