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峣殇 第(2/7)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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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
他客气寒暄过,侧面威逼警告过,亦情真意切过。
不过万众归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叶初尧:
舒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我很爱她,不,非常爱!不许你动她一根毫毛,想想也不行!否则我就要制裁你!
嗯,等等,好吧,是我败了。你与她朝夕相处,比我有便利条件,麻烦你对她好点,只当是替我,求你……
虽然嘴上说是求吧,但你懂,毕竟……你知道我是谁哈?
啊哈哈哈哈,没有没有,我没有在威胁你,咱们是好兄弟嘛!你说对不对?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既然都是兄弟了,那你可得答应照顾她啊?就这么说定了!
只不过,那孩子个性轴得很,我拜托你暗中照顾她的事,别告诉她,会不开心的。
她的安危固然重要,但自尊和成就感同样重要,我们就默默的,让她觉得自己是最棒的!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我钦佩且永远相信她!
相信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住口,我说是就是,不许反驳!
……
综上,便是贺嘉遇来来回回几封信里所表达的内容。
身为文臣,他倒没有这样直白。
奈何叶初尧是个爽朗率真的人,在他眼里,那些白纸黑字的意义,以及语言交际其中的奥秘,最终都会从云间掉到凡尘。其中每一句费尽心机的巧妙,都会落实到生活的琐碎当中。
所以,当一封封满溢才华与素养的信被他解意过之后,全部变成了上面的样子。
不仅好理解,更是把贺嘉遇的护妻形象刻画到淋漓尽致。
这么想着想着,叶初尧忽觉得,难怪自古人们就常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今细品倒有些道理。
这夫妇二人虽看起来个性不尽相同,前有古灵精怪的将军府大小姐,后面随着秉节持重的丞相大人。
可归根究底,两个骨子里都是有趣的人,所以才会如此相投。
往常叶初尧与贺嘉遇在朝堂上一左一右,各自居于群臣之首,只要没有战事,他人在京中,几乎天天早朝都能与贺丞碰面。
即便如此,这文武却始终没有任何交集。
直至舒棠参军,叶将军亲临前线,一来二去接触的多了,京中那位开始坐不住,循着味儿就找过来了……
说实在的,从前叶初尧并不与贺嘉遇来往,也不屑与他来往。
毕竟贺嘉遇是尽人皆知的帝党,他不仅是皇帝最信赖的心腹能臣,更有着与皇帝共同长大的兄弟情谊,亡母还是当今太后的妹妹……
这关系,亲近的不能再亲近,立场确凿的不能再确凿。
而叶初尧因着皇后白玉绾的关系,对皇帝向来口服心不服。即便身为他亲命的三军统帅,背地里仍秉持“为国尽忠,并非为君卖命”的原则。
故此,他与帝党诸臣一向疏远,尤其是贺嘉遇。
然在一月有余的几封书信往来中,叶初尧对他的印象竟逐渐有了改观。
曾几时浓雾闭月,顺着那轮廓望过去,总觉得异常清冷疏远,一如贺嘉遇远观时的无懈可击,且拒人于千里。
论相貌气度,因他为人不喜招摇,所以不大被世人知晓。可但凡见过他的,无一不立起拇指赞誉声人中龙凤。
至于头脑和权势,想他青涩之年便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纵使叶初尧后来者紧追猛赶并肩一品……归根结底,有权参与监国治国的丞相,终究还是与掌管兵马的武将头子大不相同。
这两者,地位说对等也对等,说有差别,叶初尧有时真就觉得自己不如他。
最关键的是贺嘉遇太完美了,仿佛看不透摸不着,永远挂在天上受人瞻仰,让人极有距离感。
现如今两人通上信,再有舒棠从中做出好的影响,彼时天际浓雾退散,皎月露出真容。
原来,它是那样皎白清雅,且常有阴晴圆缺,并不是亘古不变的圆满浑然。
会嫉妒会威胁会笼络,会真心实意托付的贺嘉遇,他一言一行一喜一怒,有血有肉,又对舒棠过分专情。
叶初尧暗想,相比朝堂上那个贺丞相,他反倒觉得,自己或许与私下里这个更合得来。
——
思绪间,脚下不知不觉走出很远。
舒棠嘴上嚷嚷着累,但见叶初尧步履未停,她也只好闷闷的跟在他身侧往前赶路。
大概靠近城边左右的位置,前方不远处终于寻到个落脚小摊儿。
眼下年头不好,饿死了边境一大批靠农耕为生的贫苦百姓。
好巧不巧,五城又接连沦陷,稍稍有点资本经营小生意的也开始举步维艰。
按理说太久没开张,见到人应该很殷勤亲切的招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