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突厥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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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不敢》 

    南浔为难:“这……属下不敢猜测殿下的心思。”

    杨柳早知道会是这样,挥挥手让他出去:“你做自己的事吧,我看会儿书。”

    “是,”南浔将木炭点燃,悄悄看她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萧策安小气鬼,自己不吃饭也不让别人吃饭。杨柳生着气,笔下没个轻重,直到午时,也才堪堪将这人画到七分相似,已是头晕脑胀。

    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枯枝断在雪泥里,一派萧索,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萧策安冷硬的嗓音从背后传来:“还不来用膳?”

    杨柳吓得一激灵,低头应好,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一心夹菜,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他等会儿又不让她吃饭了。

    但萧策安却极其反常,并不动筷,指使南浔给她夹菜吃。她从未说过自己爱吃哪些,他让南浔夹的菜却都是她爱吃的。

    杨柳不语,闷头扒饭,乌黑的眼眸盯着碗中粒粒分明的白米饭,思索着萧策安是什么时候观察的她,或是他从何处打探来的消息?但直到咽下最后一口饭,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吃饱了?”

    “是。”

    “你准备一下,”萧策安语气平平,“明日入郡守府。”

    “啪嗒”一声,杨柳的筷子掉在桌上,低头去捡,若无其事地问道,“我去郡守府做什么?怎么进去?”

    东正解释道:“程大人进了库房,库房有道门,甚是繁琐,大人瞧了数次,直记得头晕,也没记下如何入内。风闻您过目不忘,这便想请您去瞧一瞧。至于如何进,殿下已经安排好了,您人到就成。”

    杨柳垂眸道:“我不敢。”

    一直静默不语的萧策安忽地冷了脸,“不去也得去。”

    杨柳便道:“不是我不想去,只是事关重大,若是我出了差错,打草惊蛇误了大事,万死不能辞其咎。”

    “不必忧虑,”看她急得要落泪,萧策安顿了顿,含糊道,“便是你出了事,也不妨碍。”

    一句话震得杨柳目瞪口呆,这简直和让她送死没什么区别。反正她命都没了,妨不妨事于她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她道:“我真的不敢。”杨柳试图分析,“我体力不挤,又无急智,更不懂看人眼色,画技稀烂,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窥见秘密。您就换个人,好不好?”

    纤弱美少年静静望着自己,萧策安抿了口茶,心知杨柳是在糊弄,眉目又凌厉几分,阴恻恻道:“不会便学。似你这般,人人都不要做出一番事业了?那么多圣贤书,又都读到了何处?”

    知晓她从偏僻小乡初至京城,畏首畏尾怯懦不安,萧策安已是耐着性子。但她若迟迟不改,他也不介意自此便当她是个透明人,渐渐淡出圈子,生死祸福各不相干。

    杨柳气闷,绷着唇角不说话。萧策安诸多事宜,不与她耽搁,只冷冷看了一眼,便领着东正和北离回房。

    杨柳觉得殿下实在是无理。京中靠父祖荫庇的纨绔子弟众多,惹出事来的更是不少。她虽不喜夸耀,但也知晓自家的家世放在这群纨绔子弟里也是顶尖的。

    她是想套近乎,可不是要来送命,这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来做。若真出了事,还要她负责,着实令人恼火。

    何况她有自知之明。单是到了人前便禁不住心悸这一条,就不是个好细作。若是人一问,不说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说出来,她结结巴巴面色惨白,落在别人眼里岂不是什么都招了?

    室内惟有南浔还在,低声道:“小郎君,您就去吧,殿下做事稳妥,您这一去定是安然无恙的。”

    他虽不明白殿下究竟为何意,但依照殿下的性子和镇国公与殿下的交情,若杨柳是个小娘子,自然不会这般为难她。可她偏偏不是。怪也只怪她投胎时没看清,竟长成了个小郎君。

    杨柳悠悠叹气,趴在桌沿苦思。若是能做到,她便是做了又何妨?可惜以她才能,实在难以担此大任。

    但思及太子临走前那若有所思的一眼,杨柳百思不得其解,闭眸反复思索,再睁眼时已多了几分凝重,不待回自己寝屋休息,便急匆匆往萧策安处去。

    进了房门,有八叠山水纹屏风遮挡内室视线,杨柳听得内里几位幕僚模模糊糊的话音,以头抢地,高声道:“殿下,臣请罪。”

    内室寂静一瞬,投映在屏风上那道修长的身影微昂下巴,略压低几分的交谈声便传入耳中。

    杨柳猜得出来,这些幕僚大多是扮作客商混迹在庭阳城,已有些时日,现下约莫是在向太子汇报得来的讯息。

    “殿下,突厥比庭州更靠北,天气更寒冷。庭州遭受雪患,突厥定然不会幸免于难,比之我们的情况,只坏不好。某私以为,当加强对突厥的防范,若他们攻城掠地、抢夺粮草、欺我边民,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太子府中能人异士众多,早在京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