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温情小意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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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十日有余。
风雨楼中,杨柳忐忑地等着萧策安的怒火,不曾想他只是略问了几句话,交代杨柳照常在东宫上值,随后便施施然离去,
杨柳白日当值,夜晚归家。
似乎又回到行宫遇刺之前,她和萧策安之间只是寻常,不曾有过一丝逾矩。
萧策安与诸公议事或是拜见启元帝时,总是带着杨柳,为杨柳引荐。
一来二去,流言不攻自破,再有风雨楼楼主的评语,杨柳名声大噪。
甚至有人提早补全了流言,力证杨柳先前留宿宫闱是因着为太子殿下挡伤,伤势严重,这才被恩准在宫中养伤。
离封官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萧策安手持书卷,余光打量下首的少年。
杨柳对着舆图看得入神,唇紧抿着,笔直跪坐在案后,连每一根头发丝都看得出不自在。
他从前也这样看过杨柳,但那时眼里的杨柳轻松惬意,浑然不似如今疏远。
他走了一步臭棋。
杨柳性情柔软,他应该像杨柳那个姓贺的同乡一样,温情小意地哄着,叫杨柳舍不得推开他才是。
纵然温情小意他惯来瞧不上,但过于激进的手段对上杨柳只能适得其反。
杨柳听萧策安道:“你可要去开科取士上试试?”
窗外雨潺潺。
他着明黄金龙袍,墨发高束,指尖停留在书卷上,凤眸似笑非笑,静静等着杨柳的回答。
萧策安记得数日前的争执。
既然杨柳不愿意走他定下的路,那便随杨柳去试试好了。
杨柳回道:“不了。”
萧策安长眉微蹙,目光落在杨柳手下的舆图上,一笑:“你看江左做什么?”
转瞬间,杨柳心思千回百转,指上江左,“近日坊间传言,江左有牛生二首。臣还没见过两个脑袋的牛,一时好奇。”
萧策安轻笑:“哪里有什么二首牛,都是有心人编出来的凶兆。”
“所谓牛生二首,天下分离,兄弟相残——年前你看的那本书里,不是有记载吗?”
他微微眯起双眸,狭长的眼缝里透出冷光,在杨柳身上来回游走,沉声道:“你过目不忘,怎会记不得?还是说,你有事瞒着孤?”
“臣只是在想,这传言出自何方高人之手,”杨柳手心沁出薄汗,嗓音平静,“臣知道殿下您放齐王回江左,实乃欲擒故纵。这位高人远离京城,却能洞悉祸福,实在不该埋没在乡野。”
她抬眼去看他的神色,见他眉眼间拢上郁色,阴沉沉的,心中不禁一紧。
他还没信么?
萧策安牵唇嘲讽:“你倒是好大的肚量。那陈克对你出言不逊,上值头一天你就举荐了人家。这见鬼的高人连影子都没现,你就先为他美言上了?”
杨柳放下心,回道:“分内之责。”
少年映照窗前天光,阴雨的潮湿一寸寸爬上他脸庞,乌发散于肩头,素白锦袍委地,满身都透着敷衍冷淡。
萧策安挑眉:“分内之责?那小杨大人可要仔细想想,如何让孤欢心。”
他踩上地砖,踱步到窗前,墨发被风雨吹拂,垂眸俯视杨柳。
少年在窗前坐了许久,肩上打了一层细雨,落在锦衣上并不显眼,冻得唇瓣泛白。
萧策安随手收起撑窗的雕花杆。窗子落下,震起雨花,有几滴溅在杨柳额上,沿着额角下滚。
他抬手拭去雨珠,指尖触上一片冰凉。
杨柳面庞涨红,指甲嵌入手心,却浑然不觉疼痛,“殿下慎言慎行。”
萧策安指尖描摹上杨柳眉眼,语气凉薄:“何必惊惧?”
他指腹贴在杨柳眉梢,沿着春日柳叶一般弯弯的弧度摩挲,看着杨柳眼眶渐渐泛红,眼眸里蓄积起水雾。
澄澈如琉璃,像是碧洗过的天空,望之舒心静气。
杨柳拧眉,深觉他是在羞辱自己。
但凡他真的把她看作臣子,都不会做这样出格的举动。
她想拂开他的手,触及他威胁的目光,只偏头避开他视线。
下一刻,却被 他板正。
他目光炽热而专注,视线渐渐下移,落在杨柳唇上,喉结微微滚动,俯身来就。
杨柳瞳孔放大,待反应过来,已经打上他脸庞,掌心火辣辣地痛。
她暗道糟糕,抬眸只看到萧策安唇角血迹蜿蜒而下,触目惊心,遂先声夺人,质问道:“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小杨大人,”萧策安凤眸上挑,不怒反笑,唇齿间满是血液的铁锈味,抓起杨柳手腕,引着纤柔的指尖抚上唇角破口,一点点擦拭血迹,嗓音悠扬,“这可怎么办?”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