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愠怒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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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是只忽悠精》 

    暮色四合,雪花纷飞如絮,仿佛要将这宫墙内外的一切掩埋。

    兰贤妃身披玄色狐裘,素手捧着一卷状纸,在回廊上缓步而行。

    坤宁宫前,玉苏早已恭候多时,见兰贤妃到来,躬身掀开珠帘,引她入内。

    内室暖意弥漫,火炉中的炭火正旺,散发着清冽的花香,阮如安坐于暖榻之上,正看着窗外的雪景出神。

    听见脚步声,她回过神来,见了来人,她微微一笑:“可有结果了?”

    虽说她让兰贤妃全权处置此事,但若要就这般结了案,也总该来她这里禀一回。

    不过…….想来那小金子也不是个多么硬骨头的人,这才过了多久,便被兰贤妃审出了个结果。

    兰贤妃向前一步,将那状纸呈上,随后恭敬道:

    “娘娘,那内侍原是昔日废太子跟前儿侍奉的,后来辗转去了内廷司任职,又被程太尉收买,此次往程氏饭菜里投毒,正也是他从程太尉那处得的指令。”

    废太子谋反被处死,竟也已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徒然又听人提起这个人儿,阮如安心头平白生出几分感慨。

    “本宫晓得了,你且先坐着吧。”

    接过那状纸,待人谢恩坐定后,阮如安又问道:“他今日急着逃出去,是要给程太尉报信?”

    冬儿端来了才刚沏好的热茶,兰贤妃略略颔首,又扭头来回道:“正是如此。那内侍知事败露,急于出宫通报程太尉,幸而被擒住。”

    “只是……”兰贤妃欲言又止,她思忖半晌,复斟酌道:“那内侍满嘴攀扯着叶太医和陛下,臣妾听得糊涂,不知其意,但也仍让女官记录在册。”

    “臣妾愚钝,没法子为您解忧,还请娘娘恕罪。”

    闻言,阮如安轻轻放下手中的状纸,指尖停留在纸面上,片刻后才缓缓收回。她抬起眼帘,视线落在兰贤妃身上,隐隐带了几分试探之意。

    兰贤妃倒似不惧于被这般打量,她神情淡然,眉眼间透着几分不解,仿佛是当真不大明白那内侍说的话一般。

    可偏生她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端起茶杯的动作行云流水,慢哉悠悠抿了一口茶。

    瞧着不像是不知道内情的。

    但对于兰贤妃而言,她委实没这个必要戳穿这层窗户纸,毕竟这件事被挑明了,也对她没什么直接的好处,说不准还要惹来麻烦。

    对此,阮如安挑了挑眉,便干脆也就着兰贤妃的话往下说,“无妨,那内侍兴许是想混淆视听罢了,不必管他。”

    兰贤妃放下茶盏,复问道:“那娘娘,这内侍……”

    这内侍既落了网,程太尉断更不可能花心思救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他既说出了他该说的话,也再没什么用处了。

    “你只让人按着宫规处置了便是。”

    话音刚落,不待兰贤妃开口,阮如安兀自岔开话题,正色嘱咐道:“年关将至,宫宴在即,今岁镇北王夫妇还朝,也该要顾全一番他们才好的。”

    “你既与镇北王妃有亲,这宴上列席,一应果子菜色之类的,就有劳你费心了。”

    “是,臣妾领旨。”兰贤妃连声应下。

    随后,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商议着宫中要务,也都默契的没再提及此事了。

    -

    翌日。

    不知是否是因着气候渐寒的缘故,身子月份渐大,阮如安近来总也困倦爱眠,又格外贪恋被窝里头的暖意,她便免去了众妃每日的请安,改作五日一回。

    眼下,她正睡得香甜,身旁的炭火炉里燃着的银炭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暖意弥漫在室内,将外头的严寒隔绝在外。

    那朱红的被褥上绣着金线绣成的云纹,精致华美,衬得她的面容越发显得安然恬静。

    穆靖南甫一褪去外衫步入内室,便见的如此场景,他心头一动,放轻了步伐走到床榻旁。

    阮如安睡得正沉,乌黑的发丝铺散在枕上,双颊微微泛着红晕,显是睡得正香。

    望着她熟睡的面容,穆靖南眼中溢满了温情和怜惜。他缓缓坐在榻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丝,指尖划过她的额头,温柔得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温热的触感传来,熟睡中的阮如安微微簇了眉,她覆过身去朝着床榻里头,兀自笼了笼被衾。

    见状,穆靖南生怕吵醒了阮如安,也未再扰她了,他收回手,复又在妻子额间轻轻落下一吻,随后起身,缓步出了内室。

    屋外,冬儿垂目守在一侧,在余光瞥见帝王那玄色龙袍时,她连忙跪下身去行礼。

    “你家主子平日里可常累于宫务?”

    帝王压低了声线,冬儿不明所以,只当作皇帝心情不佳,她略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低眉回道:“回陛下,如今有贤妃娘娘协理,主子已不似往日一般费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