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阴差阳错死复生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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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黑戏精,魂穿宿敌妻》 

    作为开国以来最年轻的首辅,文斐的死因,就跟她的身世一样,是个秘密。

    所有人想不通她为何而死,除了陆长泽。文斐的棺材板,是他亲手钉上去的。

    陆长泽做梦也想不到,他斗了七年的死对头,会是一名女子——这个事实过于震撼,足以冻结他初时的惊怒。

    接到继任首辅的旨意时,他只觉胸口阵阵闷胀,活似五脏六腑被抛进油锅里煎了一回。

    然而,老天爷就像在他脸上左右开弓抡巴掌。他前一夜还抱在怀里的妻子,一头撞在了文斐的棺木上。

    寒风猎猎,纸钱漫天。他策马赶到之时,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

    “陆大人,节哀顺变。”

    潘照山拽住他胯下马儿的辔头,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遮掩着又低语了一句:“着大夫看过,贵府夫人撞得太狠,救不得了。”

    在诡异的静默中,百姓们围着文斐的灵柩,与锦羽卫僵持着,窥伺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后头的人留意到这边的动静,窃窃私语间,让出一条道来。

    陆长泽翻身下马,望向那条道的尽头。一截棺材一抹红,白纸上下翻飞,如雪如蝶。

    棺材里躺着的,是他曾经的至交好友。地上那滩红衣,应是他那从未真正清醒过的疯妻。

    他没料到,她能做到这一步。

    那股油煎似的心焦再次袭来。

    陆长泽一步步走过去,穿过黑压压的人群,终于看清了地上的情形——

    林臻儿仰面倒地,枕在一小片血泊上。两片交叠的纸钱盖去她大半张脸,几乎被血浸透,洇出底下的眉眼轮廓,衬得她微张的唇瓣格外惨白。

    陆长泽顿在那里,喉头滚动,难得显出几分空茫之色。

    他的夫人,就这样,死了?

    当街为他的政敌撞棺殉情?

    ……

    文斐以为自己该是死了的。她接过林旭枝手中的明黄圣旨,饮下了御赐的鸩酒。

    可是,人死了以后,为何额头会痛这样久?痛得她想睁开眼睛。

    她忍不住撑坐起来,另一只手往脑门上抓去,入手黏滑泛腥,掀开眼皮一瞧,是浸血的……纸钱?鲜血从她的额角冒出滚落,顺着下巴滴到绣着牡丹纹饰的裙裾上——裙裾?!

    文斐惊出一身冷汗,她何时扮过女装!

    “活了!看呐,活过来了!”无数尖声叫嚷,像海浪一样兜头拍打而来,卷得她七荤八素。

    她更为惊诧,慌忙爬起!刹那间,头疼欲裂手脚绵软,如同被抽走了脑髓筋骨,目之所及皆是重影!眼见着摇摇晃晃又要栽倒,一只大手稳稳托住了她的后背!

    沙哑嗓音钻入耳中,极近,急促的热气呼在她的耳尖,似怒似喜:“当心!”

    是个她再熟不过的熟人。

    文斐脱口怒斥:“陆长泽,你是什么居心!”

    话一出口,心如擂鼓——这不是她原本的嗓音!但她的手比舌头还快,一句话尚未说完,手已抽出身后那人腰间的游蟒剑!

    “夫人不可!”

    随着潘照山这一声断喝,几乎是瞬间,文斐手腕被击中,剑就这么脱了手!剧痛迫使她迅速清醒,她扑上棺木勉强站定,眼前重影合二为一!

    一滴血沿着眉骨滑入她的眸里。透过血色,她对上了无数惊惶的目光,其中还有那个用刀柄击中她手腕的潘照山——啧,锦羽卫指挥使怎也搅和进来了?

    文斐心中恶寒,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喃喃道:“你以头撞棺,难不成能把人撞活过来?”

    “夫人!”她循声望去,喜色尚未浮起,便凉回心底。

    那是披麻戴孝、抱着牌位的温九思,她名义上的妻子。

    再环顾这满城缟素——除了皇室宗亲,唯有正一品官员才可享用此等哀荣,譬如当朝首辅。文斐一阵恍惚,伸手要去触那牌位。

    陆长泽抓回她的手,顺势将她锁入怀中,冲着温九思颔首致歉:“拙荆神志不清,唐突文夫人了,请。”

    温九思抿唇不语,踏过地上那滩血泊,游魂似的向前行去,印出一串渐行渐淡的血印子。抬着棺木的文家人沉默地踏上那串血迹,随自家主母离开。

    文斐不可抑制地战栗。是的,她应当是死了的。

    若她还活着,自家人怎会认不出她?那她如今是谁?陆长泽方才说什么,拙……荆?

    有个荒诞的念头跃上文斐的心尖。她顶着满脸鲜血,先发制人:“我的头怎么破了,谁打的?好大的狗胆!”

    空气凝滞,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愈发疯得厉害了。”沉重的叹息落在她的头顶。

    文斐怔然,心中亦是一叹。她循着记忆中那人撒泼的神态,用力抓挠陆长泽的手臂,偏头去瞪他:“你说话,被抄家了是不是?连累你夫人当众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