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四十有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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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书》
移舟打算看戏,但是手里最后一块饼子小有重量。身旁站着的人,更是颇具威压。
自古男子多普信——
她可真是吃人嘴短。
恼,倒是不恼的。移舟含笑解释道:“吴秀才也知我死过一回,有些事是记不清了,但不是脑袋坏了。正好大人也在,他早早就给了我一门绝好的婚事,你这样诽谤待嫁女的声誉,而我又在孝期,不知在本朝律法里,该当何罪?”
“大人给了你婚事?”吴秀才脸色骤然一白,满眼不可置信。移家姑娘有几分姿色是不假,从前她来赶过集,自己路过看了一眼。当时学堂的同窗便道:娶妻娶贤,娶妾娶色。放眼石台县,两者皆有的不多。
而另一人便指着匆匆路过的移舟,笑道:“恰如九天玄女下凡,此女正是如此。”
他那会儿也是动心的,不过当即被同窗浇了一盆冷水。
“吴兄,你可不要妄动春心呦,这一位的爹爹,在衙门里——”
一听是衙门,吴玉平的脸色都和煦了几分,假意推辞道:“君子不夺人所好。”
“哈哈……我倒是钟意,想来你没听过移老五吧?一个在衙门里和死人打交道的,邋里邋遢,比街上讨饭的还不如。我要是有这样的岳父,学子们便不用苦哈哈作诗了,径直写诗来笑话我便好了。”
同行的人也是一样的心思,都不住感慨道;“可惜了……”
可惜了,移家姑娘好颜色。
不曾想,她爹死了。她的户籍也是寻常农户,真要娶回家,也不是不可。
哼,不想往日低眉顺眼的,爹爹才死了几天,这么快就爬上了县太爷的床。还假惺惺和他说在孝期。
三月春风吹拂,道旁的柳枝都软下了腰肢。
吴玉平更是露出嫌弃之色,蒲柳果然登不得台面,哪有牡丹雍容华贵。
移舟竟不知他脑补这许多,应抒弘虽没娶亲,但在京中见的人多,男子间的心思,只是挑挑眉,他便能知对方心中所想。
与泼皮无赖计较起来,倒白白伤了她的声誉。
“来日要是在石台县摆酒,定送一份请帖到秀才府上,考试日子也近了,保不齐要改口称举人老爷了。”
“是……学生谢大人吉言了。”
闲话叙了,好话也说了。吴玉平也实在没脸继续带着,拱手作揖后便走了,只是心中多有不平,还频频回头看二人站一处的身影。
县太爷身姿高大,衬得小周越发娇小可爱。
该死的……
这明明是他的妻子,凭什么要来抢他的?
不就是一个县令吗?
县令——想到此处,吴玉平内心深处,似乎有个声音低语着:县官好啊,特别是石台县的老爷,保不齐莫名其妙死去了。
他目光幽冷,像只吐信的毒舌,恨不得立刻就二人踩在脚下。
而二人无知无觉。移舟抬眼看了眼碧蓝的天,眯着眼睛,“好热啊大人要是没什么事……”
“有,进去。”
“哦……”
经济学大师便说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特别是一个穷嗖嗖的领导突然请你吃饼。
她仔细回味了一下胡麻饼子的味道,再换上热切的笑意去叩门。
“滚出去……”
——请问有人在家吗?
移舟的开场白还没说出来,便听到这熟悉的粗哑声音。
她倒是不气馁。
带着县太爷进入百姓没设门的院子,不算私闯民宅吧。
吴主簿家,比吴秀才住的那个规整的民居更破败些。
这是城西,买不起房子的人会选择这儿。远是远了些,不过也算是清静。
墙角里,还有两盆甚是眼熟的植物。绿油油的兰花,移舟看了一眼,也示意县老爷去看,生怕屋里人听到了,她便凑近前去,压了声说道:“大人对兰花,有研究么?”
“……”
应抒弘顿觉女儿香与胡麻香气入了鼻。那家饼子不好,下次不许买了!
“啊哈哈……不过兰花都是软软一条,绿油油的,我也认不太出来,总不能像山椒叶子一样能煮汤,我倒是能记得……”
移舟生怕又踩到了领导的知识盲区,赶忙找补。
谁知,应抒弘略侧了侧身子,只瞥一眼,便脱口道:“墨兰。应该是山中随意挖的。”
“哦……”
移舟便也没再深究,领着人走进前去。
里头的吴主簿没等到人,以为人已经走了,便端了一盆水出来。看到生人,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大喝道:“你们是谁?”
……
不过眨眼的功夫,应抒弘已经被奉为座上宾。
只不过吴主簿家,比县衙里还不如。那些桌椅虽然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