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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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炮灰和反派成婚了》
青春年少时,李云娘也曾憧憬过往后拥有怎样的生活。
彼时她才十四岁,在他们当地的大户人家当丫鬟,也算见识过高门大户的富贵与腌臜,夫人也曾有心将她这个长得标致,又乖巧听话的丫头说给大少爷做妾,被她委婉拒绝了,转头嫁给了爹娘给她相看的读书人,听说学问很好,她嫁去未来便是举人夫人。
读书人瞧着温文儒雅,是隔壁村的,李云娘嫁给他之后便在家照顾一家老小,有她做丫鬟时攒下的赏钱和月钱,日子过的倒也不错。谁曾想,人模人样的读书人竟是个赌鬼。
新婚时他尚且收敛,不过三月,她的丈夫便日日流连赌坊,输了便回家大发脾气,打骂妻子,到父母房间里强抢老夫妻二人的家底,赢了则会去城里大吃大喝,顺便到某条街上挑个合适的姑娘睡上几日。
打小便在大户人家干活的云娘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逃回娘家也只是被父母劝回去。“出嫁的女儿哪能总待在娘家,叫人笑话,快回家去。”
嫁了人,她的家没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那个让她恐惧的地方,云娘被丈夫毒打了一顿,因为她在娘家住了三日,他的狐朋狗友都笑话他老婆跑了。
在那之后,日子更是难熬,她的积蓄也被丈夫抢走挥霍一空,某天,家里难得的准备了肉菜,是丈夫的大哥回家了。云娘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家还有个常年在外行商的大儿子。商户之家根本无法科举,她的父母被读书人给骗了。
日子越发难熬。云娘常想着,这样活着好没意思,每日到河边洗衣裳时瞧见自己被家务事蹉跎的越发粗糙干裂的手,早年做丫鬟时她最喜欢保养自己的手,如今却无暇顾及了。忍不住想要跳进河里去一了百了,但她曾听老夫人说过,人活于世便是来经受磨难的,自戕者不入轮回,便没了来生。
丈夫的大哥是个好人,虽常年不在家,但只要他在,丈夫便会收敛些,不好明目张胆的打骂自己,所以云娘倒是同公公婆婆一样盼着他回来。只是在外讲生意,大哥又同丈夫分了家,哪里会常回来。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丈夫在外头养了个女子,倒也不常回家了,日子好过了些。
那天也不知怎的,他忽然回家了。
不知从何处积攒的愤怒,她几乎被打死,恍惚之间,刀刺向他的胸膛,鲜红温热的血液包裹着她颤抖的手,那一刻的她在想,完了,她要同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一样,下地狱了。
正手足无措,叩门声传来。公公婆婆去亲戚家吃酒席,家中只有她一个人。
打开门,门前是丈夫的大哥。
看着他震惊的脸,云娘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定很狼狈,毕竟那个东西从来不会顾及她的脸面,向来喜欢往面上打。鼻青脸肿,不成人样他才开心,才解气。
“这是怎么了!如何伤成这样!”
他的话也让云娘恍惚,是啊,如何就变成这样了。
男人自然知道弟弟的混账,否则也不会和家里闹翻,离家经商,只偷偷塞钱给娘,但他知道,那些钱大多还是被弟弟拿去赌博了,总是要叫家里人难过的。但他不曾想到,弟弟对自己的媳妇竟下如此狠手。
但很快他便注意到不对。浓郁的血腥气冲的他作呕,在外行走见过大场面的他哪里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往房间里冲想救弟弟一命。但他伤的太重,心脏处几乎已经烂成一滩碎肉。
“真的好奇怪,他的心竟然是红色的,我还以为会是黑色。”
处理尸体花费了些功夫,云娘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帮着自己掩盖他弟弟死亡的事情,还骗二老说他将弟弟送到外地去做买卖了,其实早已被猪吃光了血肉,骨骼则被掩埋在深山老林里。
“他要离开时问我,要不要同他一道离开,我想着他会不会是想将我带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杀了,为弟弟报仇报仇,没想到他一直在照顾我,在关心我,我就想,如果当年我嫁的是他该多好。”老板娘眼里闪着泪。
“但又想,当年的我心高气傲,一心想当话本子里的举人娘子,遇到商户求亲怕是会直接婉拒,哪里能同他有缘分。”
听完她的血泪,宋月知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这也是死者一手促成的恶果,那人对她的伤害,即便过去多年也无法彻底消失。
宋月知不知他们二人为何会走到一起,来到这县城里,但老板娘的精神状况恐怕已经被她之前的丈夫和这个对女子更为苛刻的世界熬坏了,怕是病的不轻。与之相处之时不曾表露出来,恐怕是因为老板对她的好,让她渐渐放松了神经,症状缓解。
但同乡之人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在老板娘的认知里,他们会破坏自己和丈夫的幸福生活,是威胁,是阻碍,是需要清除的敌人。同那个人一样,该死。
“他们该死,那我呢。”宋月知可不曾忘记刚刚老板娘下手时的狠辣决绝,仿佛要将她钉在床上。可她二人远日无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