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赴苍琅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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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修仙,强行杀人夺丹。

    如此倒行逆施,自是刚面世便被列为禁术,只有创造此术的庆阳应家尚有记载。

    应御瞬间便明白了南新酒话中之意,他匪夷所思道:“你是想……用你这颗金丹,为南怀生强行开窍?你疯了不成!可知你会因此而死?!”

    南新酒泰然一笑:“我在自封灵台之时,便已想到了今日。若境界掉落至筑基境前,能得老天垂幸,怀生能自行开窍,那我与清如便伴她左右,直至寿命终了。若天不遂人愿,那便用我这颗金丹替她强开仙缘。”

    他早已做好了为怀生融丹开灵的准备,只他没料到,这一日会来得如此快。他本以为他便是没有足够的时日替清如报仇,也能有足够的时日陪怀生长大。

    终究是命运难测。

    作为父亲,无论如何,他都要为他的怀生争一争。即便只有一线生机,他也要去争!

    南新酒冲应御重重一拜: “新酒心意已决,还望师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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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萧瑟,枝头一片沾雪的黄叶被风卷下,许清如伸手接住那片生机殆尽的枯叶,垂目望了许久。

    身后脚步声渐近,她回头,看见半个时辰前才离去的男人,鬓边的白发又添了不少,唇角衣裳沾满了血污。

    南新酒眉梢眼角皆是歉意,对她道:“清如,我恐怕无法为你报仇了。那一日,到了。”

    许清如清楚南新酒说的那一日是哪一日,闻言便笑道:“我本就不愿你活在仇恨里。师兄,这四年,清如已知足。”

    是日,怀生在沉睡中被许清如抱入怀里,坐上了前往庆阳郡的马车。马车刻着阵法,行在路上如履平地,半点颠簸都不起。

    怀生睡了整整两日方悠悠转醒。醒来看见南新酒那张沧桑了不少的脸,忙不迭唤道:“阿爹!”

    南新酒笑着抱过她,道:“你体内阴毒反噬,这段时日怕是要受些苦。但你莫怕,爹和娘已经替你寻到了根治你体内阴毒的法子。以后我们怀生,再不必受阴毒折磨。”

    听见这话,怀生并不觉欢喜。她抬手摸南新酒下巴上的伤痕,一字一字道:“怀生不疼,爹先养伤。”

    他这闺女在清醒之时,从来不喊疼,也从来不哭,比谁都坚强。

    南新酒笑了笑,温言道:“你既然醒了,那爹便同你说说那日发生在桃木林里的事。”

    大人们的恩怨鲜少会在孩子面前提及,但三日前发生在桃木林的事,南新酒却没有瞒着怀生。

    “那日在桃木林替我们拦住斗篷人的便是云山萧家的萧池南和朱运。你昏迷后没                                                多久,你应御师伯与木槿真君便赶来了。我与你应御师伯回去寻他们时,二人皆已陨落。他们是为了救我们方会遭此大难,爹希望你能记住他们。”

    “这是你池南师叔四年前送予你的礼物,”他将一把黯淡无光的小刀放入怀生掌心,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下了“池南”二字,“池南雪尽濯春尘,他的刀便叫做濯尘刀。”

    濯尘刀萧池南。

    怀生望着掌心里的小刀,想起桃木林中救他们于危难的如霜似雪的刀意,只觉人如其名,刀如其名。

    她珍而重之地点点头,把小刀放入她的百宝箱,又从里头摸出一把空心木剑,问道:“到了应家,我能去,学堂,学剑吗?”

    她说得极慢。桃木林一夜,将她又打回了一岁时的状态。不能走不能跳,握住一把空头剑都得用尽全力。

    南新酒替她拨开颊边碎发,问她:“怎么忽然想学剑了?从前不是总嚷嚷着累,不愿学剑的吗?”

    怀生默了默,道:“我想,变强。”

    小姑娘说要变强的时候神色肃穆,与去岁死皮赖脸撒娇躲懒的模样判若两人。

    自家闺女一夜间明事理了,南新酒心中却无半分喜悦之情。若是可以,他多希望他的怀生一辈子都不必学着去明事理。

    可惜他和怀生都没时间了。

    南新酒看了怀生许久,随即颔首笑道:“好。等你顺利过了四岁生辰,便可学剑。但你要时刻记着爹说的,那件事断不可跟任何人说,任何人都不行。”

    南新酒说的是指怀生能吸走阴煞之气这一茬。

    桃木林存在了三万余年,被这阴煞之气折磨死的修士数不胜数。

    阴煞之气一旦入体,要么及时用灵力驱逐,要么服下高阶丹药及时化解。一旦叫这阴煞之气侵入双窍,那便大罗金仙在世,也回天乏术。

    那夜南新酒的情况危在旦夕,阴煞之气直往他心窍去,就算吃下丹药也压制不住,只能用灵力逼走。偏他体内灵力干涸,若非怀生在,他如今怕已是一具尸体。

    可这样的事万不能叫旁人知晓。一旦叫人知道怀生能吸走阴煞之气,莫说南家了,便是涯剑山这样的大宗门也护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