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从此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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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百里昀今天半天没响应,不由得看向她。

    “啊?你说什么?”林杳这才从回忆中惊醒。

    “我说,你为何对我不离不弃。”百里昀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哦!”林杳听完,眉眼弯弯,信手拈来,“我图你呀。”

    “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

    百里昀听完却是低下了眼。

    “为何?”林杳盯着他追问。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布料被攥出了沟壑。

    因为……

    我怕我信了。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百里昀把她往前凑的脸往旁边轻轻一推,换了个话题,“你真的决意要与我同去探州吗?”

    “那不然呢?”林杳瞥了他一眼,揶揄,“放妻书已经没有了,只能委屈百里大人与我绑在一起喽。”

    “书房里……”

    还没等他说完,林杳就打断了他:“也没有了。”

    百里昀看了她一眼,叹气:“这是你自己选的。”

    接着他又说:“扶玉娘子一案,看似我与邓公公两败俱伤,邓公公失了势,我被贬了官,实则不然。”

    “圣上想分了邓公公的权,苦于师出无名。”百里昀低头笑了笑,“故而用扶玉娘子一案让他元气大损,至于为何调我回京,我想,当是有人引荐。”

    “有人引荐?”林杳思索一番,“你是指查参政?”

    百里昀点头:“扶玉娘子一案,可大可小,就看主案之人如何了,若是欺软怕硬之人,必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刚直不阿之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当年百里昀尚在饮溪书院读书之时,曾得过查松年指点过一二。

    当时他还只是端明殿大学士,还是一心求直,宁折不弯的直臣。

    他曾从千里之外来元安饮溪书院求学,且敬重书院掌院卢昉,逢年过节都会来登门拜访。

    饮溪书院养拙亭中,他一手执着百里昀所作的文章,一手捋着胡须,哈哈大笑:“真像是少年人会说出的话啊!”

    一切的改变似乎都发生在永晏八年。

    那一年,他与恩师卢昉割袍断义,义无反顾地走上了结党营私,心狠手辣的佞臣之路。

    先前的查松年,在那一年,死了。

    “难怪。”林杳了然地点点头,“你最是见不惯世间不平之事,从来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故而引荐了你。”

    百里昀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这查参政,究竟还是不是以前的查学士。

    “诶!”林杳突然问道,“那日你带到诏狱的那本书是什么?”

    “《史记》,第八册。”

    “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先前在马车上,听冯笛说百里昀死罪可免,所以担心少了些,忘记问了,现在突然又想了起来了。

    “没有啊。”百里昀靠上了马车车壁,闭目养神,“本来只是读个书,谁料想那天策卫突然闯了进来,我书都未来得及放下。”

    “那你当时冲我摇了摇书,什么意思?”林杳狐疑地望向他,“不会是让我多读书吧?”

    “你不是知道了吗?”百里昀眼睛也没睁,“是为了告诉你放妻书在何处,让你拿了跑路。”

    说完他还嘀嘀咕咕地说了句:“谁知道你又回来了。”

    “什么?”

    林杳没听清,又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

    马车内安静了一整子,车檐上挂着的风铃啷当作响,送来了风的轨迹。

    “不过好在你与那天策卫指挥使交好,也真是厉害,交好而不被圣上觉察。”

    “什么?”百里昀听完,睁开了眼睛,眉头一皱,“你说的可是凌指挥使?”

    “是啊。”林杳说,“你也知道,圣上说了祁奚举贤,你爹的话自然不管用,若想去诏狱见你,那必定只能求旁人。”

    “你去……求了凌指挥使?”百里昀迟疑着开口。

    “自然不是,我与他素不相识的,哪里来的门路求他?”林杳摇了摇头,“我去找了凛王妃。”

    百里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林杳看他那样都不敢说下去了,心虚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不该麻烦她,传闻都说凛王偏疼侧妃,她在王府的日子不好过,但我也没有旁的门路了。”

    林杳腹诽,毕竟百里昀喜欢冯笛,知道自己心上人过得不好已然令他揪心,现在自己还去求本就举步维艰的冯笛更是不该。

    “但是!”林杳又接着说,“我也没有很麻烦她,她像是知道我会来,她告诉我说你与指挥使交好,指挥使前夜便往她那里递了消息,让她来接我去诏狱看你。”

    “为何会和凛王扯上关系?”百里昀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皇七子凛王李熠,享尽风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