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第七一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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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春。
直至章茆在他耳边悄声询问阿细为何没跟来,他才道:“她在的。”
闻言,章茆这才放心了不少,继而道:“卫崧指名道姓要见到你的人。你好好同他说话,莫激怒他,让他伤着了妹妹。”
萧期颔首:“我有分寸。”而后高声朝卫崧道,“卫崧,听说你要与我夫人在这王屋山下殉情,共赴黄泉,若这是你们二人共同的决定,我也拦阻不了。不过,她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在成全你们之前,可否允我问她几句话?”
卫崧却道:“我何须要你来成全我与阿姊?你也不必问她话,她自有话对你说。”说着便将架在章咏春脖颈处的匕首贴得更近了些,甚而在她耳后低低威胁,“阿姊,告诉他,你是心甘情愿跟我走的。不然,我便先杀了你,再自戕随你而去。”
章咏春道:“他不会信的。”
卫崧却满不在乎地笑道:“我也不是要他信,不过是要膈应他。这半个月来,阿姊与我同吃同睡,又贴身照顾染了病的我,你猜他会不会介怀这些事?他若在意,这些事便是埋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假以时日,定会疑你,待你的心自也不如从前。”他又以刀口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催促道,“阿姊,你若想活,想跟他回雒阳,便照我说的做。”
从他口里听到放她“回雒阳”的话,章咏春一心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真的愿放我走?”
卫崧笑而不语,只是用眼神催促着她。
刀架在脖子上,章咏春只愿他仍能似从前那般说到做到,亦希望萧期能分辨出她话里的真情假意,遂假意向萧期道:“萧期,其实……我是……我是……心甘情愿……”
然而,她话音未落,萧期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你什么都不必说。”他道,“我不聋,你们说话时,我这里听得到。”
章咏春见他的脸黑似锅底,便知晓这个醋儿精郎君将卫崧的话听进了心里。
“你看,”卫崧在她脑后幸灾乐祸地笑道,“他生气了。他定认为阿姊与我已不清白了,对你已起了疑心。如此,阿姊还要随他回雒阳么?”
章咏春并未理会身后的声音,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萧期一步步走近,而他的目光却只看着她身后的卫崧。
“卫崧,”萧期见阿细已悄没声息地潜到了卫崧身后的车顶上,便在离卫崧十步远的地方立住了脚,笑对他道,“我要杀你,易如拾芥。不用章小侯爷与羽林卫出手,你的生死便已在我掌中。看看你身后,卫小公子。”
卫崧非习武之人,警觉性远不及武人。萧期话音将落,他便觉头顶似刮过一阵冷风,一道黑影如同疾风劲雷落在他与章咏春面前,他甚至尚未看清这道黑影的真面目,双臂一痛,双手竟再使不出一丝力气了,匕首“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而他的咏春阿姊,早已被那人从他手中救出,又被急急赶上前来的萧期抱入了怀中。很快,那些羽林卫便团团围了过来,他隔着重重人影望去,已望不见章咏春的身影了。
她多狠的心啊,竟都不愿留下来再看他一眼,看看他是否无恙。
看着已至跟前的萧期,他从这郎君眼中察觉到了杀意,忽就笑了:“同吃同睡的那些话,不是骗你的。”他指了指身后的豪华安车,“一路上,我们便在这车里赏景说话。她说她很怀念在莲花峰的日子,将我看得比仲长吉还亲还重。”
萧期恨不能撕烂他这张嘴,但因章咏春说过莫要为难他,他即便对这人起了杀心,也只能对他这些恬不知耻的挑衅之语充耳不闻。
他问身旁的章茆:“我能让阿细揍他么?”
章茆点头,却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太后的人应就在附近,不要闹出了人命。”
萧期又指着眼前的安车问:“这车,能烧掉么?”
章茆白了他一眼:“随你。”
哪知卫崧却于此时又开了口:“车可以烧,里头的鸟,是阿姊一路喂养的,你不许伤它们一根毫毛!替我将那些鸟交给阿姊,告诉她,她自由了,这些笼中鸟儿也自由了。”
安车从车厢内烧起来时,阿细忽将一把匕首呈到了萧期眼前。
“这是卫崧用来挟持夫人的凶器,是把并未开刃的匕首,伤不了人。”
听闻,萧期眉心微皱,却并未接过这匕首细看,只漫不经心扫了一眼,便道:“好一个卫崧,竟将我们耍得团团转!”
手中鸟笼里的鸟叫个不停,他便将对卫崧的气悉数撒在了那人饲养的这些鸟儿身上,斥道:“安静!”又吩咐阿细,“将他揍得重一些。之后便得辛苦你一段时日了,你要亲自将他送出大汉。出了大汉,他是死是活,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在回箕关的车上,萧期便将那一笼麻雀交到了章咏春手中。
“你的阿崧送你的!”
章咏春听他话里满满的酸意怒气,忙抬手轻抚他的胸口,赔笑道:“好如郎,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