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十九章 春日向暖春光媚 第(1/2)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踏上久违的故土,听到熟悉的乡音,章游心中激荡不已,及至被接回到了徐公的庄子上,见了妻女的面,他更是泪洒衣襟。
他此次归乡,名虽探望家人,实则是带着侯府的袭爵文书与印绶回来的。
从延寿乡回了城,他便命章胜将在医馆养伤的章茆强行带回了侯府,当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宣读了袭爵文书,将朝廷新颁的印绶慎而重之地交到了章茆手中。
“你阿父年前便向天家递交了由你承袭侯爵的文书,天家允了他的请求,特命我回来为你加冠袭爵。又念你当初剿匪有功,今又抓捕了出逃在外的卫女公子,特征召你为羽林中郎将,掌宫中羽林卫。”
章茆内心毫无波澜,冷冷笑道:“天家这是要将我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才放心么?”
“他是信任你!”章游道,“羽林卫乃天子亲卫,是守卫宫城帝王的一支禁卫军,本由五官中郎将统领,一直都是由萧家人来担任的,天家为提拔你,特置中郎将监羽林,天家这是将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你手上,你万不可辜负天家的这份器重信任。”又以长辈姿态谆谆告诫,“当然,恩宠越重,越要小心谨慎,侯府满门殊荣生死皆系在你身上,你万不可掉以轻心、意气用事!”
章茆没再多说什么,应道:“侄儿记住了。”又问,“何时入宫任命?”
章游道:“在入宫任命前,你须在侯国等朝廷的人前来,暗中护送乌孙王子和宜阳公主膝下的那对姊弟回雒阳。”
“乌孙王子?”章茆皱眉,显然很不喜这样的称呼,“桥桥还未回乌孙,便已不是我大汉子民了么?”
章游一时无话,良久方道:“我在家里待不了几日,护送事宜,你听萧郎君安排即可。”
章茆实不愿与那个心机深沉的萧期打交道,却不想出了宗祠,他便在宗祠外的青松下见到了萧期。
“世子,不,如今该称世子为小侯爷了。”萧期无视章茆冷淡戒备的眼神,主动上前与他端端行了一礼,“某在此先见过章小侯爷。”
章茆拧眉认真打量着他,恍似明白了什么,冷冷问:“天家召我入宫,将羽林卫交给我,是萧郎君的主意?”
萧期微怔,面不改色地道:“小侯爷真会说笑,某何尝有这样大的本事,能左右天家的决定?”
章茆嗤笑不已:“你不必在我面前巧舌如簧!你这步棋走得甚妙,算是将我彻底绑在了侯府这一大家子身上,容不得我有二心!”
萧期敛眸轻叹:“天家此番提拔重用小侯爷,实则是因小侯爷重情守诺,非是为了牵制拿捏你。”
章茆知晓从他这张嘴里听不到几句真话,也不想同他在这儿浪费口舌,只与从祠堂内赶出来的章游辞别:“叔父,侄儿回医馆了,便不去见叔母与妹妹们了。”
章游知晓他是避着二女公子,想劝说几句,想想却还是作罢,只叮嘱道:“趁朝廷的人还未来,好好养伤。”
章茆应了声好,便出了侯府大门。
身后,接连传来章叹春的两声疾呼:“阿兄——阿兄——”
章茆闻声停步回身,章叹春已提裙小跑至他跟前,举手便将一只绣着“平安”字样的香袋塞进他手中。
“我连夜绣的,绣艺可比头些年精进了不少!阿兄要日夜不离身地戴着,可保阿兄平安无虞!”
章茆忽觉眼眶有些发热,怔怔盯着手中的香袋看了许久,又一脸不解地看着她:“这几日,我待你那么凶,你还有心给我绣这个?”
章叹春却道:“阿兄虽凶,却也不曾赶我。我知阿兄是怕将我卷入危险之中,故意凶我吓唬我的。”
章茆顿时沉默了。
良久,他方道:“你回去吧。”而后便将那只平安香袋仔细藏进了衣襟内,“香袋,我会日夜随身携带的。”
听言,章叹春欢喜地直点头:“若有机会,我定会入宫去看阿兄!”
章茆含笑应了声好,看着她回了侯府,方举步出了永宁巷。
***
萧期今日实则是同萧母一道来的。
逢章游问他来家何为,他少见的有些难为情,却仍是老实交代:“小婿是同母亲一道儿来给你二老恭贺新岁的,也想着趁着新岁好年月将我们两家延误的婚事再定下来。”
章游闻言不由一喜,思及自己公务繁忙,心下又难免遗憾:“扬州百废待兴,我怕是不能看着咏春出嫁了!”
萧期笑道:“我们会常去扬州看你老的。”
章游依旧愁眉苦脸的,前去栖迟园的途中,忽打问道:“我听说天家召集了天下医工入东观修撰医典,徐公门下一众弟子却是托你来拜访的,怀春被召倒也在我意料之中,为何郑纯也被征召为东观校书郎?”
“外舅怎会有这样的疑惑?”萧期不解,“郑郎君可是继贵国阎伯贞之后的‘文公子’,才名早已传到了雒阳,天家召他入东观,自是青睐郑郎君才学。征召他与大女公子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