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定安侯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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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的……”

    他咽了口口水,低声道:“郡王的意思是,他不会再尽心竭力护着陛下了。”

    萧不言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些都是信上说过的东西,他等着面前这个人说出几句不耽误他时间的话出来。

    赵县令咬了咬牙,终于吐出几句大逆不道之语来:“君侯,刘相公已经老了,可陛下依旧不顶事,这天下迟早要乱上一乱的!”

    他喝了口冷茶给自己醒了醒神壮了壮胆,继续道:“您坐拥西北,连旧都长安都只知君侯不知陛下,这乱子您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不知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不言道:“西北从来都不是我的。”

    赵县令心道,就是这样才让人心烦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君侯并没有在这天下分一杯羹的意思,怎奈西北这块被他收复、被他镇守的肥肉只愿跟着他跑!

    若是他想做乱臣贼子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不会做。其余有贼心的人又都打不过他,都怕这位再世冠军侯去投效别的“汉武帝”——能拉拢到萧不言,那就是已经能半个屁股坐上龙椅了!

    萧不言仿若能听见赵县令心里在想什么:“我不做乱臣贼子,但也绝非什么愚忠之臣,谁值得相助我自会去看。”

    赵县令心下一松。

    也就是说,他还并未选出什么明主,也不会管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一顿饭勉强称得上是宾主尽欢,赵县令早已备下了最好的客房供萧不言歇息。

    田柒以为萧不言在外奔波月余,整么也会留在此处休整几日,怎料他却吩咐:“明日回侯府准备些南下的行装。”

    “又要出门?”田柒吃了一惊,“南下,去金陵么?”

    金陵已经去过太多次,遍地都是蝇营狗苟,实在没什么再去的必要。

    萧不言在心中勾勒出舆图,从陇右至                                                岭南,他未曾踏足、知之甚少的地方——

    他道:“去剑南。”

    田柒的脸登时变得皱巴巴的:“剑南?要入蜀?那里可不好走啊。”

    “由此南下至长江,行水路。”萧不言顷刻间便做好了安排,“此去至少三个月,草原已经出不了乱子了,侯府和各使司一切照旧。”

    想了想,他又道:“若期间陛下不慎驾崩,无我手令任何人不准妄动,违者军规处置。”

    田柒惊了一瞬:“陛下不过弱冠之年……”

    话一出口,他又想起方才赵县令所言,登时了然——有人要对因丧子而哀恸不已的陛下下黑手了!

    萧不言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莫名:“皇帝又不是非要活到春秋鼎盛。”

    往年每次面圣,他都以为皇帝活不过当年,谁知他竟挺到了及冠。

    这些年他出过最大的错便是猜测皇帝能活到什么时候——如若不出所料,他是活不过今年了。

    田柒:“……”

    瞧您这话说的,知道的明白您只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西北明日就要派人去行刺圣驾呢!

    ……

    自六十多年前天盛大帝召集百工修葺三峡后,于长江逆行入蜀已不再难如登天。

    虽说客船不可能深入巴蜀腹地,仍需行商走一段山路,但也比只走陆路轻松不少。

    “也是这几年没那么冷。”老船工笑呵呵的,“若是放在十余年前,江水这时候还冻着呢!”

    巫婴端着煎好的药,目不斜视地穿过船舱,行至最里侧的舱房。

    带着不同口音的交谈声传入耳畔,她暗自记下有用的消息,推开了房门。

    萧景姝靠在小榻上,因晕船而面色苍白。

    钟越坐在一侧的杌子上,眉头拧起:“这船医的药也太差了些,吃了几日了还不见好。”

    萧景姝心道,我又不晕船,当然好不了。

    得亏上船时瞧见有人趴在船舷边呕吐,不然她都不晓得有晕船这种病症。

    她捏着鼻子,将那一碗看似苦涩实则没什么滋味的药汁喝了,期期艾艾地看向钟越:“钟大哥,你再同我说说话让我分分神吧,这药实在太苦了些。”

    钟越心中生出些不忍来。

    虽说不曾冻着饿着,可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十五年未曾踏出过那座别院一步,读的书先生全筛过一遍,捏泥偶般把人塑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一丝一毫逾矩的想法也生不出。

    好不容易走出了琅琊的山庄,却仍旧见识不到天地何貌,只有在需要旁人见一见她的脸的时候才被从马车里带出去。上了船就更不用说,病到舱房都没踏出一步。

    就连这些日子他说的这些话,都是路边七八岁小童都知道的事,她却当成罕见的趣闻来听。

    恻隐之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