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帝王怒 第(1/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病美人他名动全京城》
嘉兴七年,北冥辰立后。
群臣恭贺,锣鼓喧天,年轻英俊的帝王昭告与万民同喜,大赦天下。
是夜,春寒料峭,月黑风高。
两名狱卒抬着木担,边走边抱怨:“弟兄们皆在把酒言欢,就我俩来这荒郊野岭,唉,这都什么事。”
走在后面的狱卒抬头看了眼抱怨之人,叹了口气,又将视线放在手中抬着的木担上...那上面裹盖着白色的布,隐约能瞧出个人形。凉风袭来,这天冷的紧,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他怔道:“行了,别废话,赶紧埋完回去。”
想到抬着的是何人,前面的人便不说话了,抬着东西沉默着前进。
突然,一个趔趄,前人丟了手。木担从他手中脱落,后面那人又来不及顾,那木担便带着人顺着陡峭的山坡滚了下去。
风一吹,吹开了白布。
上面赫然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尸体的衣服上面沾满了血,那张脸被血糊满,看不清面容,沾成几鷲的乌黑发丝垂落至两旁。
走在前面的人冷汗直冒,急道:“哎哟!你没伤着吧,我脚踩滑了。”
后面那人被摔得狗啃泥,好不容易爬起来发现同伴正愣着,怒道:“还站哪儿废什么话,赶紧抬上去!若出了什么差错,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慌慌张张上手,隐约之中好像瞧见尸体的手动了动,都被吓了一跳,急忙跪下磕头,嘴里念念有词:“侯爷,您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也是找陛下啊!”
北灵山晚上阴气森森。两人说完这话,一个炸雷袭来,远处微渐天光,有股邪风忽地袭来,在原地打了个转,差点把两人掀翻在地。
周围传来野狼的嗷呜声,似在不远处。
其中一人踹了脚还在磕头的人,什么也顾不上了,急道:“还愣着干甚,快走啊!”
跪着那人有些犹豫:“可是侯爷...”
“那人只说将人抬出皇宫,埋不埋他又无处知晓,还不走等着被狼咬?你不走我可走了!”
话毕,见他真往山下跑,身后那人伸手拂了把虚汗,急忙拔腿跟上,“哎,等等我,等等我啊!”
两人屁滚尿流顺着山下而去。
又一个炸雷直直劈下,一瞬火光,埋尸处旁的大树被劈了一半,徒留半边被大风吹的摇摇欲坠。
狂风大作,野兽呜鸣。
在这暴虐之中,悠长的笛声从远方传来。时远时近,若有若无,低沉婉转,似能穿透灵魂。
周围被突生的白雾环绕,那具尸体上方直直出现一道虚影。他俊目微睁,痛感席卷全身,肆虐的回忆如洪水般袭来。
沈肆,字清安,少时以五万军击败北邙十五万大军,一战成名。元安末年,前朝动荡,暴政肆虐,全国各地起义不断,百姓苦不堪言,北冥辰弑父登基,改朝换代,建立祁朝,国号嘉兴。因跟随新皇多年,后被封为镇国大将军,封永安候,风光无限。然树大招功,在其封官加爵后的第五年被贯‘谋逆’之罪,沦为阶下囚,最终捱了几日酷刑含冤死去。
沈肆沉默。虚影起身,地上躺着的身体已失去温度——他已是脱了壳的灵魂。
他的视线慢慢朝地上移去,身体早已被血迹染红,本该是他生前最喜的红色,此刻却无比刺眼。
沈肆微微弯腰,半蹲下,伸手想抱起地上的‘血人’,然而那双手却从中穿过。他好像此刻才回过神,怔怔看着自己的手,五指缓缓收紧,五脏六腑传来锥心的刺痛。
多年的情谊在一句莫须有的污蔑和几张伪造的来往书信中被击灭的粉碎。十三根银针,沿着筋脉,废去他的傲骨。沈府的上百条人命、为他请命的百姓...
沈肆拂去眼角的血泪,仰天长笑!
大雨落下,将尸体脸上的血都冲尽,那是张风华绝代惊为天人的脸。
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被酷刑折磨的身子如同浮萍般轻盈,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
长央宫外,匆匆赶来的奴才扑哧一声跪下,声音急促:“大人,奴才有要事禀报陛下!”
劈哩叭啦的雨溅到檐下的走廊上,腰间佩刀,身长挺拔的男子冷冷瞧他一眼:“陛下已睡下,有事明日再报。”
小奴才跪着磕头,央求道:“墨玦大人,事关永安侯,奴才是万万不敢怠慢的!”
檐外狂风暴雨,飘扬的细柳枝被风吹得张牙舞爪,左右摇摆。远处一声惊雷袭来,将漆黑的长空划开一道口子,照亮了黑压压的庭院。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墨玦低头退至一旁。
头顶冷峻的嗓音传来,“何事?”
小奴才低着头,见一双黄靴来到跟前,稳住心神,颤颤巍巍开口:“皇...皇上,侯...侯爷在狱中不见了...”
小奴才卡在嗓子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