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帝王怒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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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说完,胸口一阵力袭来,喉咙一腥,险些呕吐起来。直到他直直跌到地上,才抬头与这位九五至尊对上眼。
北冥辰身着玄色丝绸的睡袍,身姿倾长,器宇不凡。凤眼薄唇,面容冷峻,尽显雍容华贵之姿,双目中隐隐怒色,将那张刀削般的俊脸衬得更加阴鸷。
被踹了一脚,小奴才急忙低头,不敢看了。
须臾,头顶再次传来北冥辰忍着怒气的声音,“告诉那群废物,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得了命令,小奴才是一刻也不敢多待,连滚带爬复命去了。
北冥辰一个踉跄,墨玦上前一步扶住他,语气掩不住的隐隐担忧,“陛下。”
北冥辰抬手按住额间骤跳的青筋,冷声:“你亲自去,今夜若寻不到,让这群蠢货提头来见!”
墨玦后背一凉,他自小跟在北冥辰身边,知道这是动了杀心,只能应下,“是。”
急急冒着雨出宫,严刑拷打了全部的狱卒,才从受人指使埋尸的两人中知晓尸体的去处。
墨玦带着人前往北灵山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寻人找了满山,只找到被野狼撕碎的布料和几块疑是沈肆的身体残骸。
大理寺卿杨袁淋着雨跪在殿外,头破血流,嘴上直含冤,“皇上饶命啊,永安侯怎么出的牢狱臣也不知啊!”
长央宫内灯火通明,北冥辰高坐在榻椅上,手撑着眉。跳动的火光发出暖调,他手心捏着两颗玉珠,玉珠碰撞的声音在殿内格外刺耳。
杨袁的哭声吵得人心烦,北冥辰招手让人出去把他的嘴捂着。须臾,等外面没了声,他紧蹙的眉才舒缓许多。
广福看了眼手撑着眉的北冥辰,内心异常焦急。眼看已经过了后半夜,陛下都坐这一两个时辰了,身子又怎么能受住 ?
只是还未等他出声劝,外面一阵骚动,墨玦带着找到的东西进入殿内,跪下复命。
北冥辰睁眼道:“如何?”
墨玦示意手下的人将东西放在殿内,回:“请陛下责罚,臣去时就只剩这些了。”
话毕,他低着头,明显能感觉到北冥辰散发在空气中的怒气。
向来稳固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缝,北冥辰拿起一旁早已凉了的茶杯朝墨玦掷去,漆黑的眸中闪着风雨欲来的暴怒,震声:“废物!”
墨玦没有躲,硬生生遭受这一击,额头瞬间见了血,他紧紧抿着唇,跪下磕头:“请陛下责罚。”
整个大殿都能听见这声沉重的磕头声。
北冥辰眉眼处青筋隐跳,握着玉珠的手渐渐泛白,面容像被凝了层冰冷的霜,“都是群废物!”
殿内死气沉沉,连呼吸都是极轻的。
没人敢出声,唯恐惹了这位脾气极其不好的主,成为他发泄怒火之人。
额见传来刺痛,血从墨玦的眉角划落,糊住了半只眼,鼻尖被淡淡的血腥味充斥,他闭上眼,握着剑柄的手更用力了些。
“是墨玦无能,请陛下责罚!”
北冥辰沉默良久,从榻上起身,走下来。
地上是沈肆被黑色的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残骸,他左手动了动,好似要伸出手。然而他只是停住脚步,冷声道:“大理寺卿杨袁,玩忽职守,监管不力,给朕拉出去斩了!”
话落,殿外早已等候多时的侍卫便拉着哭昏过去的杨袁下去了。
北冥辰手撑着眉:“都退下吧,墨玦留下。”
须臾,整个大殿便只剩北冥辰和墨玦。
北冥辰缓缓抚上胸口,抿着薄唇。他道:“朕与他幼时相识,后来他辅佐朕建立新朝,他本该是朕一生的左膀右臂,可错就错在他居功自傲,竟背叛朕…”
墨玦一一听着北冥辰诉说,少有沉默。
世人都道伴君如伴虎,沈肆沦为阶下囚真正的原因,他又何尝不知?
为人臣子,在其位尽其忠。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而今立后,大赦天下,却唯独没赦在牢狱中的沈肆,身在帝王之家,心性本就凉薄,儿时的情谊与权利,又如何能相比?
北冥辰眉间刻痕愈深,“他不该是如此下场,你说他在九泉之下是否会恨朕,恨朕不信他?”
墨玦只能低头,将万千思绪给碾碎了,吞进肚里。他伏地道:“属下不敢妄言。”
“把这些带下去好好安置,朕乏了,退下吧。”
殿内只剩北冥辰一人,他望着空荡荡的皇宫,面沉如水。
沈肆就像翱翔的雄鹰,耀眼且鲜活,让人不自觉追随着他的脚步。他越来越大的权势与威望让皇党忌惮,所以北冥辰借此顺势折掉他的羽翼,等时机恰当,再寻个由头把他释放,那时也许便能光明正大的把人圈在后宫,在他触手可及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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