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装可怜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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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记忆里,他确实极像小狗。m.lanyuezdh.cc
离家去公司前,秋余甘从汪去苦手中接过提包,这般想到。
秋余甘的办公室位于明曜影视顶层,她怕冷,屋中永远暖如初夏,冬日下午的阳光细碎,落地如纱如水般一层,衬得米白釉面砖愈发雾蒙蒙。
这是秋余甘亲自选的。
十八岁那边,她曾坚决讲过,往后必定不再用木地板。
劣质的木地板最扰人,受到暴晒后会散发陈旧霉气,会令人联想到木乃伊身上的裹尸布,不过彼时的秋余甘倚靠在汪去苦身旁,鼻尖闻着如此怪异味道,无比安心。
两人骑车整夜进入梅江市中心,正当年少,中间分着吃过三个馒头便恢复体力,一鼓作气找到隋进拿来出租屋钥匙,也不顾灰尘满地,烂泥般地斜斜叠着躺在沙发上,其破旧皲裂的外皮被压得不堪重负,开始掉渣。
“这能洗澡吗,我好热。”秋余甘一抹湿哒哒的碎发,疯狂扇着从小超市门口顺手牵羊的小扇子,扇子上亮红鲜明的“某某男科医院”的宣传大字摇晃似抽搐。
汪去苦没空答话,迅速鲸饮自早餐店里灌的免费凉白开,轻薄劣质的塑料矿泉水瓶瘪下来,嘎吱嘎吱怪叫。
“应该可以,隋进帮我们交过水费电费了,不过喷头是坏的,上一家租户接水洗吧。”他喝完,又开一瓶,递给秋余甘,“家里没盆,我去买。”
“没有就没有,先洗了算。”秋余甘下意识撩起上衣往厕所走。
汪去苦吓得急忙捂眼。
他面上浮着一层红:“小甜,你注意些。”
“注意什么?”秋余甘与他自幼相伴长大,共喝一杯水,共吃一碗饭,同一件外套互相穿来穿去,情谊浓厚,爱意却揠苗助长,“哎呦,不苦,你害羞了。”
秋余甘视他为家人、伙伴、知己和生活中的战友,跨越朦胧、热恋、痴缠,一步到位。
“你...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异性。”汪去苦虽以手掌遮掩上半张脸,不过委屈兮兮的语气使然,令秋余甘完全能联想到他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眸。
总爱一眨一眨的,眼尾微垂,水色溶溶似仰视主人的可怜小狗。
“当然啊,你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没有嘛。”秋余甘双手抱胸,神情促狭,“好啦不逗你,你睁眼吧。”
汪去苦自知秋余甘的脾气,不肯移开手,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我不,你骗我。”
“没有。”秋余甘见他羞涩,仿若被采花大盗欺凌的良家公子,故意起了调戏心态,放缓语气,竖起手指,“我向你发誓,我没骗人,否则......”
“我说过,你不许发誓。”汪去苦终于撤开手,但随即瞪大双眸,目光落在哪里都不是,茫然呆愣愣几秒,好似被火焰灼烧般一惊。
秋余甘心心念念去洗澡,嫌闷热,卷起短袖衬衫一塞变成半截,脖颈臂膀间因汗水而泛着亮,腰肢劲瘦,再往上是紧身的布料包裹着胸脯,结实健康,肌肤虽是大片大片地裸露,却不显低俗,反而如海边温暖光滑的礁石,充满青春盛夏味道。
汪去苦不敢多看,脸颊淡淡红,像高考前曾被秋余甘扇巴掌的几个夜晚那般,滚烫的热一下子延伸进耳根。
秋余甘笑得放肆:“不苦,你实在是脸红得像草莓糖。”
因原生家庭的恶劣,秋余甘幼时难得吃到零食糖果,遂成心结,读高中后偶尔会纵容自己一回,买点棒棒糖或牛皮糖吃,有时偏爱草莓味,劣质的红色糖果似颜料,化开后弄得舌头红彤彤。
“所以你赶紧去洗澡,别衣衫不整的。”汪去苦偏过头,恨死她的毫不在乎了。
不在乎,会不会意味着小甜心里压根没那种想法。
难道小甜仅仅当他是朋友手足?
这不行。
如此念头划过,汪去苦的心头迅速涌上一抹凝滞,酸苦、咸得嗓子干涩、火辣辣的,唯独缺少甜。
汪去苦垂眸,蚊音般低声:“小甜,我、我再说一遍,我是个异性。”
“嗯哼......”秋余甘挑眉望着他,往前窜上几步,抬手弹了他个脑瓜崩,“好吧好吧,异性,你是异形都行。可即便是异形也要洗澡吧,来,我们一起,节省水费。”
她张手狞笑,作势要去抓对方。
“什么?”汪去苦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被这色狼玷污清白,抓紧衣襟。
“噗,不逗你了,我洗澡去。”秋余甘大摇大摆离开。
有点玩过火了。
后知后觉开始害羞的她想。
失去紧张感的日子过得顺畅,落到秋余甘身上,不仅仅是经期变正常,还有莫名其妙消失的痘痘、不再气短的胸膛和汪去苦愈发微妙的关系。
夜晚两人挤着睡张单人床,夏日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