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奕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放下了吃一半的汉堡，说：“我跟你去。”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查了路线，出门坐公交，只要一小时。”

    “别急。我们还缺点东西。”

    “什么东西？”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迟奕又重新拿起吃了一半的汉堡，皱着眉说，“下次不要给我买这种东西了，我不吃的。”

    “下次不买了。”迟息息拿起剩下的薯条和鸡翅，看了眼迟奕，说，“你现在这个汉堡吃完，不要浪费粮食。”

    迟奕撇嘴：“知道了。”

    中午两人约在校门外的公交站见面，乘公交前往民族体育馆。

    一个小时之后，到了体育馆，外面已经有很多人，有的还举着灯牌和横幅，应该都是乐队的粉丝。迟息息仔细找了一圈，举白桃汽水的只有一两个，宋然的倒是有不少。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粉丝了。

    迟息息收回视线，还是干正事，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

    体育馆里正在比赛，入口已经封闭了，保安也不让进人。迟奕让迟息息在外面的花坛边等他，过了十多分钟之后，一个大熊猫玩偶朝她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套玩偶服。

    迟息息站起来，走过去，往大熊猫的眼睛里看了一眼。是迟奕的眼睛。

    “你这是？”

    迟奕把头套取下来：“有了这个就不怕找人拉票尴尬，也不会不好意思开口了。”他把另外一套玩偶服递给她，是个很小型的皮卡丘，“你用这个，刚好合你身高。”

    迟息息接过衣服，往自己身上套，穿完之后迟奕要给她戴头套，迟息息说等一下，然后在书包里找东西。

    她找出两个卷起来的黄布，递给迟奕一个，迟奕打开看了一眼，是个横幅，上面画着简笔画，左边是宋然的Q版小人，右边是整个乐队的Q版小人头，还挺可爱的。

    中间是白桃汽水乐队六个大字，用粗笔写的，然后描边，下面是一句话，投票可以领取小礼品哦。

    “哪来的礼品？”

    迟息息拿了两个折叠好的纸袋子，打开递给他一个，然后边从书包里掏东西边解释：“我准备好了。有钥匙扣，小摆件，书签，香囊，玻璃风铃，手链什么的，都是些小东西。”

    迟奕都惊呆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我去了一下小商品批发市场。你不送点什么，人家凭什么给你投票，也不是粉丝。”

    迟奕拿出钥匙扣和小摆件，上面都是圣诞老人或者圣诞树的造型，还是很精美的。

    “你这还迎合市场了啊。”迟奕看有个圣诞树的钥匙扣还挺好看，偷偷塞到了自己兜里。

    迟息息得意地挑眉说：“那当然了，我是做了准备的。今天圣诞节啊，体育馆对面就是商业街，人肯定很多。”她从袋子里拿了两个钥匙扣，一个挂着红球，一个挂着绿球，下面还有一半的银色鹿角，“你注意看一下这个，有一半鹿角的是情侣款的，遇上情侣要抓住机会，两个人就有四票了。”

    迟息息把两个钥匙扣的一半鹿角拼在一起，形成完整的鹿角，然后看向迟奕：“这个鹿角钥匙扣是这么用的，要记住。其他就没有什么讲究了，可以让他们自己挑。”

    “记住了。”

    “加油。”迟息息把装礼品的袋子挂在了手里，套上头套，闷声闷气地说，“我们分开走，往人多的地方去，到时候电话联系。我走了。”

    迟息息挥挥皮卡丘的手，转身走了。

    下面的衣服倒是不重，但是头套很重，刚开始走的时候她老是要扶着皮卡丘的头，要不然就走路就摇摇晃晃的。

    头套里还很闷，没戴了十分钟，她就觉得有点喘不上气，就掀开皮卡丘的头，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迟奕想的这个扮玩偶的办法还是很靠谱的，反正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也不怕尴尬。

    走了好半天，迟息息觉得挺累，刚才被几个小朋友围着闹了好一会儿，正事还没干，已经快把力气耗尽了。

    她看见对面有个老爷爷在摆摊卖花盆，突然想到了一个简便不费力的办法。

    她在老爷爷旁边找了个空位，借了一块爷爷的布铺在地上，把那些小礼品一一摆好，投票的二维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然后站起来，拿着横幅走到摊位外边“揽客”。

    果然还是小礼品比较吸引人，来问的人挺多，又是免费，再加上投票的流程也不复杂，基本大家都愿意拿手机扫码投票。

    一个多小时之后，迟息息把头套取下来透气，她快被闷死了。

    她把皮卡丘的头放在一边，用纸巾擦了擦满脸的汗，头发都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了。

    她从书包里拿了瓶矿泉水喝，靠着旁边的电线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