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卖花盆的老爷爷看她半天了，问：“小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爷爷，”迟息息指了指体育馆，“里面在比赛，我拉票呢。爷爷你有智能手机没有？”

    老爷爷摇摇头：“没有，我不懂那个。这个二维码还是我孙女给我弄的，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用现金了。”

    迟息息说：“爷爷，今天圣诞节，我送你个圣诞礼物吧，你喜欢哪个，随便挑。”

    老爷爷摆摆手：“我不用我不用。你这个免费送要亏本的哦。”

    迟息息笑了笑：“不亏啊，现在我们乐队都成第一名了。”

    “第一名啦？厉害嘛。”这会儿太阳落山大家都去吃完饭了也没生意，两个人就开始聊天。

    “你说的这个是什么比赛？”

    “唱歌。”

    “我今天早上来摆摊，就看见对面那个体育馆前边好些像你一样的小姑娘，都是来看比赛的？”

    “嗯。我们都是来支持自己喜欢的乐队的。”

    “我今天看了好多个你这样的小姑娘了，就像我家小孙女，上初中，就追星，学也不好好上。”

    迟息息解释说：“我不是追星。这是大学生的乐队比赛，我们都是来支持自己的同学的。”

    “不是普通同学吧，我看你这么上心。”老爷爷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

    迟息息点点头，低头悄声说：“爷爷你真聪明。”她展开横幅，指着宋然的Q版小人说，“这个就是第一名的主唱。”

    “你喜欢的对象吧。”

    “嗯，他叫宋然。”迟息息扬起嘴角。

    “他要是知道你对他这么上心，可得感动呢。”

    “他不会知道的。”迟息息笑了笑，“我不会跟他说的。”

    “傻姑娘哦，你喜欢人家呢，就要说的，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呢……”

    迟息息岔开话题：“爷爷，有人买花盆了。”

    老爷爷一边转头去招待客人一边叹气说：“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珍惜，等到老了，才知道错过就是一辈子啦……这个15块，不讲价……”

    “老板，便宜点，10块。”

    “行行行，十块就十块。”

    “付了啊，爷爷。”

    “等等。你顺带帮旁边这个小姑娘投个票，她那些小玩意儿免费送。”

    那个买花盆的女人蹲下来，迟息息连忙说：“这里扫码就可以投票了，投第一名哦。投完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小礼物。”

    “哎，你这个第一名……白桃汽水不是都超了二十多票了，还要投？”

    没等迟息息解释，老爷爷就说：“你给人小姑娘投投，为了自个喜欢的对象，都在这儿弄一天了。”

    “好，投完了。我拿这个吧，圣诞树摆件。”

    迟息息把圣诞树摆件递给女人，笑了笑说：“圣诞节快乐。”

    “谢谢，谢谢。”女人看了她一眼，也笑，“小姑娘这么漂亮，哪个男生这么有福气？”

    “叫什么……宋……”老爷爷指了指她手里的横幅，“还画了个小人在上面呢。”

    “圣诞节快乐。今天是个很好的表白机会，祝你成功。”

    “谢谢。”

    女人走了之后，迟息息看着对面，夕阳落下去了，今天残留的最后一缕光芒照在体育馆前面的台阶上，天一点点暗下来，路灯亮起，来往的人三三两两，欢声笑语。

    她突然觉得特别幸福。

    尽管宋然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尽管别人觉得她只是在自我感动，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未来如何，至少当下这一刻，她觉得很幸福，很快乐，很满足。

    时间也不早了，迟息息去找迟奕汇合，准备回学校。

    迟奕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找他。迟息息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人居然也在摆地摊，头套放在一边，还有女生过去跟他合照，他就把头套戴起来。

    “哇，你这都送光了。”迟息息过来的时候买了两个面包，递给他。

    “嗯。”迟奕接过她手里的面包，拿起头套过马路。

    可不是送光了，他闲头套戴着太闷，就取了，结果好多女生就来找他合照。

    “你这个玩偶服要还吗？”迟息息问他。

    “还。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还，明天再来拿。”

    “你租了多久？”

    “今天下午到明天中午。”

    迟息息等了迟奕几分钟，两人才上了公交车回学校。

    刚才出了一身汗不觉得，现在冷风一吹，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回到学校之后迟息息请迟奕在食堂吃了炒饭，两个人都累得要死，沉默地吃完，沉默地转身各自回宿舍，连声再见都懒得说了。

    迟息息强撑着眼皮快速冲完澡上床了，徐嘉禾在下面打电话也一点没有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