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鬼嫁娘01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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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迈不动。

    “徐大人!在此处发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衙役齐齐行礼。

    一个身着云纹墨绿色官袍的男子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一双冷冽深邃的眸子望进她的眼中,他剑眉微挑,似有些诧异,而后眸中却是一片看不见底的幽深。

    他手上那黑鞘长剑上的蛇纹,好似腾空了一般,正冰冷紧密地缠着她,缠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看着他晦暗不明的双眸,一颗心了提到嗓子眼,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话头又被烫在了喉间,吐不出来,只好灰头土脸地别开视线。

    徐知砚却面无表情地朝小胡子衙役道:“胡豫,放了她,这是我的人。”

    “啊?”小胡子衙役愣了愣,“这乞儿是大人的人?”

    徐知砚微微颔首,却不再看她一眼。

    胡豫怏怏地命其他衙役松开手,却暗自惊疑地打量着满身污泥的秦昭宁。

    众人皆知,徐知砚徐大人出身洛城徐氏,祖父为当今国子监博士,曾祖母乃前朝公主,可谓名门之后,且他年少及第又芝兰玉树,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虽不知他为何会沦落到小小蒲州担任司法参军一职,却如何都不像会与一个乞儿有交集的。

    这乞儿竟是大人的人?

    胡豫也只敢暗自嘀咕,却不敢问过问出声。

    秦昭宁有些尴尬。

    她不觉咬了咬唇瓣,脑海中又浮现那一夜他浑身湿透、猩红着眼站在她窗前的情形。

    “师……”她正要出声,却被他生生断了言语。

    “有命案,洗把脸过来帮忙。”他言简意赅,视线无波无澜地扫过她的脸庞,复而转身走出人群。

    秦昭宁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

    父亲的事传到蒲州了吗?他若是知晓,会不会秉公办理将她捉拿归案?

    可他最是清明正直的,连父亲都说他有经霜犹茂的松柏之志,不知能否让他帮忙彻查父亲的案子,有他帮忙,也不是全然没有任何机会的。

    可他会计前嫌吗,他愿意帮她吗?

    徐知砚见久久未有人跟上,驻了足转过身去,目光落在她灰白的面色上。

    他别开视线,面不改色又催了一句,“还不快过来。”

    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递向她。

    秦昭宁收了神色大步朝他迈去,也不再说什么,接过帕子擦了擦脸,肃好仪容,便跟他往角落的农家走去。

    他身量长步子大,秦昭宁一时没能跟上,刚要出声,却见他放慢了脚步同她并行,又听他用仅能让二人可闻的声量问她:“昨夜你何时来到此处的,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幸好只是商议案子。

    秦昭宁稳了稳心神认真答道:“到时还未天亮,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想着醒来便走,却遇上你们,究竟发生了何事?”

    徐知砚语气平平,“昨夜此处发生了命案。晨间村里婆子见这院门大开,在外头唤了几声却没人回应,再走进来见这旱厕中的死者,便赶紧来报了官。我们也是刚来到此处不久。”

    说话间两人走到旱厕前,仵作周巡正在旱厕中验尸。

    蒲州炎热,夏季长冬季短,寻常村里人都喜把茅房建在院中,虽有些麻烦,但室内却不会臭。

    旱厕内的情形一览无遗。

    死者是一个年约四十的妇女,周身看起来已十分僵硬,酷暑已至,                                                尸身的腐臭混合着旱厕的骚臭扑向秦昭宁的鼻尖,然她面上却未露一丝异色,只双目紧紧盯着那具尸身。

    女尸脖颈上缚着一段红绸拧成的粗绳子,红绸的另一端系在旱厕低矮的房梁上。

    然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姿势,她竟是双膝跪地,像在哀求什么人,双眼却是异常凸出,像是狠狠瞪着谁,如何都阖不上的样子。

    这死状好不诡异!

    秦昭宁盯着女尸颈上的红绸,半晌才别开脸将视线落在方才进来的院门上。

    同寻常农家无异,这座院子约摸也就四五丈宽,院门是寻常的木门,门漆已有些颓唐,围着院子的高墙里外都有些斑驳,看起来已许久未打理修缮,然院墙却是极高。

    秦昭宁只觉得这高墙有些突兀。

    再环视四周,院中除了几个茅草覆顶的鸡舍,便只剩这门枢歪斜的旱厕了。

    秦昭宁凑近旱厕细看,发现那门是被生生破开的,长满了铁锈的螺钉也因此掉落在地。

    旱厕内,周巡已大致验好尸身,他站起身来朝徐知砚行了个礼,又瞥了一眼他旁侧的秦昭宁,犹豫片刻后道:

    “回禀大人,经核查,死者约四十岁,乃窒息而亡,凶器是这红绸,死亡时间是昨夜的子时到丑时之间,更详细的情况,还得将尸身拉回衙门细验。”

    “啊!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