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4 变戏法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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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的胖女人要走了,明澈冲下楼去追她,克里斯托弗大主教和夏青染留在原处继续监视楼下的动静。

    屠宰场街是屠夫和皮匠们聚集的地方。每天有成百只牲畜被送到这里,一张张兽皮经过皮匠之手,被送到皮革作坊里。而新鲜的牛肉羊肉鸡鸭鹅肉,也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流向千家万户,尤其是有钱人的餐桌。

    屠宰场的路不太好走,流淌的污水常常漫过脚面,肮脏的内脏碎屑皮毛夹杂其中,令路人不快,却很得野狗们的欢心。

    穿过屠宰场,街巷变得狭窄了,路面干净了不少,路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各样的肉类摆满了各家铺面,叫卖声此起彼伏。

    明澈一路跟随弗安塔娜来到一间破败的店铺前,弗安塔娜把木板门敲得咚咚响,屋里无人回应。

    弗安塔娜似乎没什么耐性,她用力撞开单薄的破门,探头往里面望去,又失望地摇了摇头。

    “请问这家主人在吗?”明澈不失时机地露面了。

    “死啦!”弗安塔娜没好气地回答,发现问话者是位风度翩翩的年轻贵族,她的语气稍微客气了点,

    “是找路德先生买牛肉的吧?一看就是吃得起牛肉的有钱人,跟我们这些吃动物下水的老百姓就是不一样!”

    “路德先生他不在吗?”明澈顺着说。

    “你没听见吗?路德死啦!像一头牲口死在烂泥里!”

    “太不幸了!得赶紧通知路德先生的家人,躺在烂泥里怎么成!”明澈接着打探。

    “没家人,没朋友,沉默寡言,独来独往,路德可不像群居动物。”弗安塔娜这话褒贬难辨。

    “屋里没人?那你?”明澈迷惑了。

    “碰碰运气!听说路德有个叫薇拉的情人,她不住这里。我只撞见那女人一次,是个骚货!”弗安塔娜话里泛着浓浓的醋意。

    弗安塔娜离开了,明澈只身走进屋子里,眼前的场景不免令他失望。

    这儿跟任何普通人家里没什么两样,虽然陈设简陋,依然充满烟火气息,绝不像恶狼的洞穴。

    在明澈想象中,居所应该有野兽的痕迹,譬如骨头什么的,或者狼的尿骚味才对。

    路德有同伙吗?明澈暗自想,他决定守候在屋里。但是他等到天黑,也没有任何人来敲门,看来,路德真的是独行侠。

    刀剪街与屠宰场街相邻,顺着狭窄的街巷一路走来,就能看到“母夜叉”弗安塔娜的铁匠铺。

    每当夜幕降临,远远就能望见一座红彤彤的矮房子,一个高大肥胖的女人在火光里起伏,她硕大的胸像装满水的袋子,沉甸甸地晃动着。

    弗安塔娜熟练地抡起大锤,大锤准确地落在铁砧上,发出一声巨响。

    旁边操着小锤配合的是弗安塔娜的小儿子,每隔一小段时间,男孩就用钳子把铁器放进水盆里淬火,以此增加铁的硬度;

    接着他在火炉上煅烧铁器,继而又是“叮叮当当”一阵敲打。

    猩红的火焰从炉膛里窜出来,舔舐着低头烧火的小姑娘的脸蛋儿,弗安塔娜的小女儿也在铁匠铺里帮工。

    每天就算天黑透了,铁匠铺里依旧热火朝天,“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弗安塔娜粗鲁的大笑声像滚烫的烙铁,常常把无边的黑夜“刺啦啦”烫出个大窟窿。

    克里斯托弗大主教跨进了铁匠铺时显然有些犹豫,他向汗流浃背的女铁匠打手势,示意她停下来接受询问。

    弗安塔娜愕然地瞧瞧屋外的士兵,放下手中的大锤,摸出一条脏兮兮的布擦擦额头的汗珠子。

    “你认识屠夫路德?”克里斯托弗大主教客客气气地问,说实话,他对这女人心有余悸。

    “认识,不过他死了,我早晨亲眼看到的,他像条死狗一样躺在污泥里,死透了。”

    汗水顺着弗安塔娜饱满油腻的胸部向下滑,她双腿叉开站在那里,仿佛从水里钻出来的母夜叉。

    “他还有什么亲人吗?”

    “没有。”弗安塔娜说。

    “你撒谎!”低头烧火的小女孩忍不住开口了。

    “闭嘴!”弗安塔娜怒气冲冲地喝道。

    “妈妈不喜欢薇拉小姐!”男孩提醒妹妹。

    “薇拉小姐是屠夫路德的什么人?她住在哪里?”克里斯托弗大主教问男孩。

    “他怎么知道!”弗安塔娜没好气地说。

    “我就是知道。”男孩认真地说,“她就住在刀剪街紧挨着老市场的那座房子里,我在那儿见过她和路德先生。”

    得到这个信息,明澈与夏青染立刻带领士兵,悄然行动起来。屠夫路德的情人薇拉很快被抓——她也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母狼。

    这天清晨,埃拉城所有的教堂大钟齐鸣,街上的公告传报员四处奔走,大声宣告玛利亚大教堂大主教的口谕:

    城里发生了性命攸关的大事,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