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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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她要篡位》
翌日午后,天大晴。
楼若在回宫的宫道撞上了沈弃的銮驾,隔着帘子她虽瞧不清他的神色,但透过他幽微的声音能明显察觉到他很虚弱。
“这孩子怎么跑你那儿了?”
看到安予,才勉强撑起了一点身子,望向楼若的眼里多了几分狐疑。
他竟全知道。
对上沈弃不解的目光,楼若心中莫名不大舒服,语气也无意中呛了些,“这孩子可怜,妾欲托个好人家好好待他。陛下万忙,妾这些小事,怎敢叨扰?”
座上之人没再开口,只挥了挥手示意一众侍从继续前行。
看着远去的銮驾,楼若探了探前方引路内侍的口风,“陛下何时病的?怎么看起来病得有些重?”
内侍低着头悄声细语:“娘娘不知,陛下自从钟王爷领兵去了淮州后,心疾之症频发不止,何况如今宫中也不大安宁。”
“你知道得还挺多。”连钟王领兵之事,后宫中一个小小内侍都能传得有鼻子有眼。
“除夕家宴将至,钟王不回京吗?”
见楼若询问到事情的根本处,内侍更是压低了声音:“要不说呢,正是因为钟王爷不回京,陛下这病情才愈发严重呢……”
是么。她心中不由冷笑一声。
这还真是一场君臣情深的好戏码。
她一下子没了心思听小内侍再讲下去,随机打发了他:“你去吧。接下来的路,不必用你了。”
待他走后,楼若才看向身后的晋珍,“你不觉得怪吗?钟王在上京势力根深蒂固,何苦要领兵去往淮州?哪怕是万不得已,可除夕家宴这样顺理成章的回宫机会,他竟也能坐视不理?”
一切都极为反常。
更有沈弃,他一向身强体壮,怎么就有了心疾?还将一切病症之因全算在钟王头上。
她隐隐不安,觉得宫宴定有大事发生。
晋珍也提议:“娘娘莫不如拜了皇后之后,去找找紫云殿罢。暗道若在,今夜离开或是良机。”
她不可置否,若有大乱,置身事外才是上策。
但她心中总有一股难以言说的乱麻之感。哪怕她自认为看清了前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被脚下的荆棘所绊。
蠢笨没用的善心,总让她不得全身而退。
*
后宫宫殿不在少数,凭着楼若幼时的记忆,她也只是摸清了紫云殿大致的方位。
所幸,那一片唯有一处还挂着匾额。
又幸而匾额之上,正是“紫云殿”三个大字。
巧合众多,但她来不及作多思考,因巡防的侍卫半刻便会轮换,她只能趁机领着安予赶紧推门而入。
入了内,宫院之景全然在她意料之外。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还是十九年前她印象中的样子。没有残破衰败,更无杂草丛生。
不远处,顺着月色,有身影落在疏落无序的藤蔓之上。皎洁明月之下的人正坐在窗边石凳上,神色不明地望向楼若。
清冷无光。
那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不正是白日里虚弱得只撑得住一口气的沈弃。
“你要走了。”
语气也几乎没什么波澜。就像曾经很多个出行的日夜一样,在作简单的告别。
他的周遭空无一人,楼若却还是心存戒备,“陛下何意?妾随意逛逛,走错了地。就不扰陛下了。”
言罢立马拔腿便走。
可沈弃叫住了她,“阿若。”
楼若一时间怔在了原地,久久恍惚不已,她有太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况且还是从沈弃嘴里。
更要命的是,在他眼中她不早是一个死人了吗。
“陛下是在说梦话吗?妾可不是什么阿若,妾是您钦点的静妃啊。”
旁人或许听不出楼若此番话中的讽刺,可沈弃自幼便陪着她,她一字一句每一刻的情绪他都很容易捉摸得透。
“你是在怪我吗?”
见沈弃走近了几步,楼若便随即后退了一番,“别……陛下是天子,妾不敢怪您。”心中更是翻涌了千百个来回,硬是没想到自己是哪里漏了马脚,竟叫沈弃这么快识觉了出来。
她知道,今日想要无端糊弄过去怕是行不通的。
但闻沈弃一身酒气,看着也不甚清醒,踉踉跄跄地将要倒在她怀里。
便干脆改了口承认道:“你杀了我,我能不怪你吗。”那可是生死之仇啊。
沈弃闻言又强行站起来,目光穿过楼若看向院墙角落,自顾自地开口:“我记得,你最喜欢这里的秋千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数年前那架秋千早已无影踪了。如今剩下的,只有置好的木架,和周围散落一地的木材。
沈弃还在自言自语:“我本想做一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