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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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想了好久,却发觉自己竟然已经忘记那架秋千的样子了。于是,我试着找,哪怕与它有一点相似也好……”

    “你既来了,快告诉我,那架秋千是何模样?”

    听到这里,她便意识到全是醉话了。

    也就没再理会沈弃。

    只想着抓紧时间找到暗道,逃离宫中,一把将他安置在石凳上,抓住安予的手入了内殿。

    径直离开。

    若她曾回头,便能看到身后之人面上不曾流露出的伤情,和在黑夜之中一闪而过的晶莹泪光。这一面,在他看来,好似已是诀别。

    *

    殿内没有烛火,楼若只靠着记忆逐步摸索。

    过去这十数年,她从无一日敢忘记这里的一切,梦里更是无数次梦见殿内的每一处布置,甚至每一砖每一瓦。

    她太熟悉了。

    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寻到了玄机开关处。

    随着“吱呀”一声,眼前的一片漆黑瞬时被暗道里微弱的光亮所替代。当年,初入暗道,她觉得这里太昏暗、太逼仄了。

    如今却觉得,与一路夜行相比,这里已算得上是难得的鲜亮地了。

    行至尽头。

    出了暗道,便是京郊皇陵。

    楼若在那儿,发现了自己的墓碑。亡国时,她没有封号,甚至只有个乳名。彼时身边人都唤她阿若,渐渐地,都将“楼若”当作了她的姓名。

    可此地的墓碑之上,却赫然在目,“永宁公主楼若之墓。”<                                                /p>

    是有封号的。

    长乐永宁。很像父皇的意思。

    罗锦站在远处,鼻尖红得厉害,“这封号,是他们亲自选好的。早在殿下出世前,便写了信与将军商量。”

    只是依照律法,这封号,还没来得及昭示天下。

    楼若看向罗锦,强忍着心痛,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舅舅也是知道的吗?”

    起初楼若见到舅舅,他面上冷得很,不愿同她说话。在她多次受了伤时,他才会主动来见她,可开口却没什么好听的话,“你这丫头,蠢得很,护不好家人,怎得也护不好自己?”

    那时她以为,舅舅不怎么喜欢她,也不怎么看重她。

    但他还是将整个长陵营交在她手里。

    到了此刻,楼若才意识到,原来在她未出世前,舅舅便给予了不曾说出口的爱意。他曾也认真想过、纠结过,要为自己未出世的外甥女选一个怎么好寓意的封号。

    也真正明白了,他说的那番话:“本想着你平安喜乐就好,可这样重的担子压在你身上,风雪欲催之,躲不过去。我们这一辈,竟完完全全辜负了你。”

    早已朝着原本的永乐安宁之意相背而去了。

    这一切,全是因谋逆者而起。

    她怎么会甘心,又如何能甘心。

    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时隔数年,她的恨意不消反增。人人都说叛贼已死,可她知道帮凶未亡,终有一日,她会亲自送他们归西。

    长久的沉默后,最终还是罗锦开口劝道:“殿下,我们该走了。上京城多待一日,就会有一日的风险,我已命晋珍前往长陵了。”

    隔岸观火,才能洞悉全局。

    这是沈弃教她的。

    如今,她也算学以致用,“走吧,去周城看看。”

    罗锦惊疑,“殿下要在周城停留吗?那儿可不是什么安全地,兵马粮草均由此地运往各边陲之地,恐乱得很。”

    “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去。”

    罗锦不知晓钟王之事,楼若便又多解释了几句:“去看看,可有异常?钟王去了淮州驻城,更是久久不回京,我猜,他免不了要折腾一下。”

    “殿下是说,钟王要……”

    后面的话罗锦没说出口,但在场两人都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沈弃当年在长陵营那样好的谋略,如今,连一个钟王都解决不了。犹疑不决的,保不齐哪天就被人家篡位了。”罗锦嘴上自是没忘了讽刺沈弃几句。

    楼若却仍觉得,沈弃那一场心疾,怕是来得不简单。

    出宫前,还是晋珍提醒了她:“陛下突发病症,不知是有心之人恶意为之,还是众人无意中被布局者诱导了,这算得上是个谜团。”

    但与晋珍不同的是,在楼若看来,这两种情况都不会出现在沈弃的棋局之下。他那病,只会装给特定的人看。

    至于为何宫中人人都知晓,那便要问身处中宫的那位了。

    所以她虽猜不到此时此刻沈弃到底意欲何为。

    但总之,接下来会是一场不容错失的君臣大戏。她可要找好绝佳的位置,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