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奇怪。”叶向哲松开手，半挂在裴城身上，不加掩饰地说：“想和你上床就是想和你上床，还能从你那得到什么？生个儿子？”

    裴城不再亲吻他了，方才所有的火热似乎都变成了奸笑锐刺，比夜里的风雨更加寒冷，刺得他曝露的胸膛细细发抖。

    “你知道不知道，之前有多少求我哥我爹妈办事人往我床上塞过女人？”

    叶向哲瞳孔一缩：“你不是···”

    “当然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是个弯的，”裴城冷笑道，“被那些人知道的话，男孩自然也不会少。”

    叶向哲咬了咬下唇，松开手，把头别了过去，似乎觉得裴城说这种事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然而裴城根本不肯放过他，双手逡巡而上，捏着叶向哲小巧的下巴，眼睛望着对方目光却游离在神思之外。

    “你现在就同那些在床上勾引我的女人一般。”

    “可是你又不用我哥哥在部队多加照料，不想升副处，不想进常委，也不想拿地皮。叶向哲，你玩这一手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叶向哲死死闭着眼睛，不敢见到裴城的一个眼神，在他手下徒劳地摇了摇头。

    裴城不依不饶的声音有如魔音入耳，怎么也逃不掉那一声声嵌入脑海的循环。

    “我知道，你求的是出国留学对不对？”

    “这好办，”裴城嗤嗤笑起来，“不就是推介信吗，就在客厅的茶几下，我这就给你拿过来。就凭咱们俩这交情，还用得着你付出这么大代价？”

    他话说的越平淡越随性叶向哲心中便越惶恐，他恨自己做不好事情。

    冒雨来到这里，不过是想像裴城证明，他比上学重要，他比一切事情都重要。如果裴城喜欢，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献给对方。

    可是叶向哲似乎天生不是恋爱的好材料，脱光了滚在一起他都没能将自己送出去。

    裴城起身，将叶向哲一个人丢在潮湿的床上，叶向哲伸手捞了一把抓了个空，猛地翻身坐起，看着裴城的背影疲惫缓慢地朝客厅挪动。

    床是凉的，身子是凉的。

    心也是凉的。

    他似乎是觉得这一晚上的委屈受够了，又或许有一种裴城走出这个房门再也不会回头的错觉，什么狗屁小意柔情，那点谨慎拿捏出来的驯服再也装不住。

    叶向哲跌坐在床上，恨恨朝着那人的背影砸了个枕头。

    裴城脚步一顿，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最好是滚了再也别出现，”叶向哲一边系扣子一边破口大骂，小脸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怕得煞白，手也是抖个不停，扣眼一共就那么大，根本就对不准。

    他勉勉强强装出一点寻常的气势，骂裴城。

    “平时不让你碰不让你碰，当着那么多人呢，非要动手动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他说起话来连珠炮似的，不打个歇，“送上门给你你不要了，以后少往我身边凑，推介信赶紧给我拿回来，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

    裴城骤然回了个头。

    叶向哲坐在床边上，低着头，盯着抖如筛糠的一双手认认真真地系扣子，嘴里骂骂咧咧。

    “拿我跟什么人比？我都没嫌你生活作风脏乱差，说不准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狗玩意，今天就跟你一拍两散。”

    他颤巍巍的，终于系上一颗，却是们不当户不对的，上面的扣钻了下面的口。

    裴城无奈走过去。

    叶向哲意识到有人靠近，愤懑地抬起一只脚便踹了过去，被对方握在手心里，轻轻捏了一下。

    “怎么这么凉？”

    裴城轻声叹着，单膝跪在地上，顺手把叶向哲另一只光裸的脚一同捧进手心，捂了两分钟才从从床下柜里找了一双棉拖鞋给他塞进去。

    一抬头，见叶向哲居高临下的，一副不服气的表情，眼眶却骗不得人，微微发红。扣子只胡乱扣上了一个，还傻乎乎走错了门。

    他抬起手，把那颗扣子解开又系上，手脚麻利地将整一排扣子都系好。其实也不是，刚才他莽撞了些，有几个纽扣已经被扯掉了。

    “是我不好，阿哲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

    裴城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揽着叶向哲并拢的双膝，抬头望他，眼底一真挚热诚。

    “算了吧，没几句真话的家伙。”

    “你倒是有脸说我了，”裴城哼声，“大晚上穿成这样往我床上爬，什么毛病？我是个正常男人，我能把持住就有鬼了！”

    叶向哲心思一转，把膝上的双手猛地扫开，厉声质问：“之前你也没把持住吗？”

    “之前啊。”裴城看着叶向哲的脸色，说道，“之前又不是喜欢的人，说实话，我还真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就走了。”

    “花言巧语。”

    叶向哲这才想起自己还在生气，连忙把跪着的人往一边推，还气哼哼地